之后我把道袍脱下来,用一根树枝撑成了一个类似于稻草人的模样,插在树前,这样应该万无一失了,拍拍手把雨衣穿上,再三嘱咐他们几个别乱跑,这才快步往峡谷里跑去。
这座山里白皑皑的悬崖峭壁多得离谱,路边全是奇形怪状的野树,还别说,走起来相当惊险刺激。不过好在脚下的老路也不是完全荒废,不少路段依旧保留有完好的石梯,在此条件下,我用了不到半小时就来到峡谷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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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往上是一道极其宽阔的大陡坡,生长着许多参天大树,因此视线也放不远。往下竟然被一道山脊突然隔断,整一个菱形天坑之势。再往下的方向出现了一座摇摇欲坠的凉亭,手电光下,凉亭似若庙宇,给人一种凄凉与诡异的味道。
我走到凉亭外往里看了一眼,虽然看上去建材老旧,周围还杂草丛生,但上面的遗迹却证实着曾经的这里是多么繁华和热闹。比如大梁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某某和某某到此一游,原本这种情况在社会中多如牛毛不属罕见,奇怪的是,有不少名字竟被人画了一条红色的叉。
这红叉看起来粉末感很强,我伸手抹了一下拿在鼻前闻了闻,一股土腥味,没猜错的话,是溪流旁的一种红石头画的。我小的时候也经常捡来当粉笔用,但这玩意经不住风吹雨打,无论往哪画过不了多久都会被风雨席卷得干干净净。这么说来,画红叉的人似乎长期居于此地,没事干就会跑到凉亭里来用石头乱涂乱画?
正想到这里,我就发现凉亭里的地上有一排新鲜的大字,这字体它不是写之人有没有文化的概念,它压根不像是人写的,歪歪曲曲,乱七八糟,最基本的笔画规则都没有,但仔细打量,又能看出来写的是什么。
“鬼口大仙!”
经过我反复确认,地上写的就是这四个字,这下我可不淡定了,鬼口大仙是不是山虱?
在鬼口大仙四个潦草字下面,还有一排更奇怪的字,看得我眉头紧皱,这些字大概意思是,写字之人很渴望得到女人,言语十分低俗,比如说它想怎么怎么女人,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我想到了宁柠描述的山虱!
山虱是白香树妖,一只树妖,还有母妖相伴,怎么可能写出这种龌龊文字,目标还是人类的女人?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听见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此妖生前是此地生长的普通白香树,后有怨者在树上上吊自杀,或许当时正值月圆之夜,怨魂被树吸入,后又经尸水灌溉树根,故而形成山虱。山虱不仅狡猾阴险,行动相当迅速,极难抓住。不过,怨者生前长相奇丑,十分渴望美色,男女行暧昧之事,方能吸引它靠近,并让它色魔攻心头脑迷乱,以此除之,甚是简单。”
这不是陈北剑的声音吗?
我后退把手电光往凉亭上一照,就看见陈北剑这家伙坐在上面,看着我笑了一下,然后以无比潇洒,风度翩翩的模样跳了下来,那张脸上始终保持着轻松淡定的笑意,结果就悲催了,脚底下一滑,我亲眼看见他一个趔趄狠狠的坐在了一块尖尖的石头上,脸上表情从得意笑容变到痛苦狰狞,仅仅只用了零点一毫秒的时间,画面不忍直视……
“刚才那话是大师兄告诉你的吧?”我问道。
陈北剑呲牙咧嘴的揉着屁股,半天才缓过气来:“是,是,他叫你按照他的方法把山虱勾出来,找时机打死就行了……”
“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我又问他,看样子实在不像是山虱变的,估计是山里太陌生,气氛又凄凉至极,我又被凉亭里奇怪的场面所吸引,竟然没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