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其实我想过顶着暴雨离开,去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坚持一夜,或者厚着脸皮在这里站到天亮。
但是两者都行不通,来的时候我就观察过这个村子,山林居多,很难找到一个能避雨的位置,即便是有,也存在着山崩和泥石流的危险,至于厚着脸皮在这躲雨,丢脸问题倒是其次,但会害了白诗涵的。
再说她好不容易把我们接过来,我们转身又走了,留她自己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别墅门口,这个画面一在脑海中浮现,我甚至觉得毫无人性。
很快石家那女子就被白诗涵带了出来,睡一觉起来看见家门口站着一窝子的落汤鸡,想来也让这女子感到震惊了。
不过我没等她先开口,扫了一下大家伙,就对她笑道:“石小姐,您家里有大家伙能穿的衣裳吗,实在是打搅到您了。”
妈的,说出这话的我也是无比的感慨,白天人家还跪下求我呢,这下就他妈因为一场天灾,换我求她了。
“这……”
她显然有些犹豫,毕竟这年头,谁愿意糟蹋自己家的衣服给一群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穿?我深知这个道理,又忙说:“放心吧,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我这么说,她也应该懂了,忙恍然大悟的笑道:“没关系,那你们先进屋吧,我去找找。”
大家都松了口气,一个个激动坏了的往屋里走,其实我也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在那林子里被雨淋的滋味一般人是体会不了的,尤其是现在,浑身痒得难受,衣服就跟冰块一样贴在皮肤上,不仅是身体上遭受百般折磨,心里也是焦灼无比。
一个人在极其难受的环境中,但凡有了一丝可以变得舒适的条件,那么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去争取,就像一个沦落至沙漠中三天没喝过水的大富豪一样,他这辈子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奢望用自己全部的财富换取一瓶价值两块钱的矿泉水。
但我和陈北剑懂的多一点,相对其他几个人来说就不是那么乐观了,陈北剑还小声问我:“要不我们熬熬算了,这件事不好接啊,万一最后把命玩儿没了咋办?”
我听着外面稀里哗啦的大雨声,时而闪过一道雷,心说已经走投无路了,这东北的天气真是头一次见识,要再不换衣服,冷死一个两个那都不能称之为夸张。
还没来得及说话,这家伙却又咬咬牙说:“唉,算了算了,这破村子也不见得有避雨的地方,又冷又痒的,还在乎那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