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郎觉得四叔的心思太难猜了,实在不懂这又是哪一出,不过也跟着站起身。
白掌柜的眉头不明显的抽了抽,他起身拉住赵老四的手臂,另一只手朝赵二郎虚按,“客气了,太客气了,吃了赵兄弟那么多顿饭,要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是真没脸出门了。赵兄弟真性情,我也不来虚的,客套话不多说。今个儿在我家吃,厨房把菜都备好了,吃好喝好,再谈生意。”
赵老四这才满意的坐了下去。早这样说不就行了吗?老贼头,好话坏话都被你说尽了,我说什么。
那么多天的气不是白受的,看今天灌不死你。
白管事没占到便宜,也就不耍嘴皮子了,吃着茶,正正经经的问赵老四,家里多少亩桑田,预估每年能有多少绢布丝绸,品相如何。
赵二郎在旁边听的无比认真,白管事余光瞧见了,忍不住分神四处张望。
细微的小动作,沉浸在正事上的叔侄俩没发现,但站在一旁的老管家悄悄走出院子,对着院里的小厮招了招手。
给花草浇水的小厮麻溜跑上前,微微弯腰,问年管家有什么吩咐。
年管家小声说,“老爷要见守稚,你去把人请来。”
小厮恭敬的应了一声,心里却对那个比少爷还有派头的同龄人颇为嫉妒羡慕,不过命好,侥幸跟老爷一个姓氏,这个没爹没娘的杂种就敢在府里耀武扬威。
年管事拢着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眯眼一笑,自言自语道:“没投个好胎,还没长个好脑子。”
难怪四五年了,还是只能做些跑腿洒扫的粗活。
白管事常年在各地奔波,鲜少有时间落脚休息,但南阳府,是年年都要来小住一段时日的。
院里的老仆下人对于自家老爷的习惯早已心知肚明,那些自诩身段好,模样悄的年轻小姑娘,也早在年复一年守空府的岁月里褪去了一腔热忱,开始为自己谋一条新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