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她是来回换热水的。不过产房就那么大,狸猫一抱出来,不都能看见了?”
“那倒也是。”
“害。也真是奇了。你说人咋还能生出狸猫呢?自古只听说狸猫换太子,没听说过咱平头百姓家也生出狸猫的呀。”
“你看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狸猫换太子,那人生的还是人。现在郑府小妾生的还是人吗?”
“是极是极,还是杜兄严谨。”
“要说郑大官人也是可怜,连生了十三个闺女,一个儿子没得。听说那狸猫,可是只公的。”
“诶呦,那就处理啦。”
“没呢。昨天仁心医馆还见郑府来人,专门问狸猫怎么养。”
“欸,那刚才怎么有人——”说话那人往左边一看,之前信誓旦旦说活埋的人已经一溜烟跑了。
惊堂木一拍,茶楼内安静下来。
说书先生紧咳一声,接着道:“狸猫出生,郑府姨娘直接昏过去。郑大官人倒有闲心,还与那狸猫滴血认亲。诸位听客,你道是奇不奇?
听说现在不仅视作亲子,还找了凌云道观的云霄道长来瞧,只期望将狸猫变成真人哩。”
底下一片唏嘘。
坐在二楼的叶昭瑜听到关键词。
道观?
天色晦暗,茶楼听众散去。
说书先生将赏钱系进袋里,装入怀中,背起书箱,转过身来唬了一跳。
楼柱上隐隐绰绰斜靠着一白衣人。
光线昏暗,面容看不真切。
白衣人无所动作,说书先生却不由自主出了一身冷汗。
这里是茶楼后台,进来要过两道门帘,他耳朵向来敏锐,有人进来该有所察觉才是。
此人无声无息,说书先生摸不准对方套路,试探道:“您有什么事吗?”
白衣人走上前,露出一张普通至极的脸庞,道:“你知道凌云道观怎么走?”
问路的。
说书先生心放下一半,又因地点皱起眉,斟酌着为难道:“凌云道观里的道长只达官显贵人家才请得,小老儿倒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