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能容忍十个异母妹妹，为何不能容他？”

“因为他是个男的！”郑大小姐咬牙切齿地吼道，“他是你一直盼望的男丁。有了他，你还会把我们姐妹放在眼里吗？”

“你何出此言！”郑大官人惊声，对吼了回去：“锦儿，家里十四个孩子，我对你最是问心无愧。你从出生，我便将你带在身边，你的尿布都是我换的。”

说到后面，郑大官人眼含热泪，委屈了起来。

“你从前是疼我。可你现在有了儿子，以后必不会对我们姐妹尽心。等到以后那个小子长大，定然要将我们扫地出门！”郑大小姐眼里冒出泪花，咬牙恨道。

“这怎么可能！家产不是早已分配好，你招夫入赘，继承家产。其他十二个闺女，各得一份丰厚嫁妆，对比从前，绝不会少！”郑大官人急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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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现在信誓旦旦有何用？我娘去世前，你分明在床前答应过绝不再纳妾生子，现在还不是食言而肥，可见你言而无信，我又怎能信你？”

提及发妻，郑大官人脊背一下弯了下去。

看着肖似发妻的长女，他痛哭流涕：“我是对不住你娘。可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闺女有什么不好？我也觉得好。从前出门被人嚼舌根，说我断了根，香火不继，我都不在意。可是锦儿，你祖母死前都为这事闭不了眼啊。”

“她逼着我在族老面前发誓，若是没有男丁，便要从你伯父家过继一个来，届时你们众姐妹要怎么办呢？”

郑大小姐不曾想还有这事，不由一怔。

“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怎么和你说？你一个女儿家，待字闺中。你又性格刚烈，知道了，还不提刀跑去你伯父家把堂兄弟几个都砍了。”

郑大官人抹了把泪，看了眼丫鬟怀里酣睡的婴儿，呼出口气道：

“好了。反正这孩子也没出事。你们姐妹有了弟弟，以后不至于被堂兄弟夺去家产。我有了男丁，百年之后也能有脸下去见祖宗。至于这孩子，就让他做个富贵闲人吧。”

郑大小姐沉默不语。

郑大官人转向叶昭瑜与云霄道长，不好意思：“一场家丑，让两位道长仙姑看了笑话。我摆宴席，列请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