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正在努力灌水的李二心里不由得一紧。
绰绰这是给他留了面子。他养了这么久的力气,不就是为了拿出态度来,解决此事的么?
正在努力给李二灌水的李诚,心里也不由得一紧。
遭了,出了这样的事,五娘子这是嫌弃二郎君了。刚才,我就应该直接上手把人拖走的,管她是男的还是女的,管她衣衫穿得齐不齐整呢!反正我家郎君又不吃亏!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各自都加快了灌水的节奏。
妇人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更加拿不准刘绰的意思了。看李家那些仆从听话的样子,分明早就当她是少夫人一般伺候了。
“你悍名在外,早就扬言不许郎君纳妾,莫不是要退····”
妇人心中窃喜,不小心将心里的话说了一大半出来。
她如此说,莫不是要退婚?
像她这样心高气傲的女人,自然容不得自己的男人与其他女人有染。若是能一气之下与李二郎退了婚,自己的女儿不就不用做妾室了?如此一来,今晚的冒险之举,倒也值得了。
“我不同意,想都别想。”李二竟直接在李诚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我与昭华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她的择婿标准我心知肚明,既然敢去提亲,就是做好了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准备。何来的悍名在外一说?李德裕此生非她不娶,夫人还是莫再开玩笑了。”
“李二郎,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家蔓儿去死?”
李二冷笑一声,道:“夫人这话说得更是有意思了,你家女儿的死活与我何干?此前,我从未见过令爱。今夜,也是躺在贵府给我安排的客房里中了迷药,浑身无力,不得动弹。难道她自己走错了房间,要死要活的,我就要娶她?这是什么道理?”
“你···”妇人被李二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夫人还是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女儿吧,别让她再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来。”李二毫不客气地说道。
其实,他不是想不到其他说辞,只是不将话说得难听些,怕是这位张七娘子就不会对他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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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晚遭的这回罪,还无处说理呢。若真的宣扬出去,毕竟同在一张榻上躺过,张敬则又是地方大员,世人难免会逼着他纳了张七娘。
因为他是男子,不吃亏。可他怎么觉着,分明是自己吃亏了呢?
他好像非得吃下这个哑巴亏,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才行。要是对方反咬一口,说他醉酒误闯了张七娘的房间,他也是百口莫辩的。
“李二郎,你这话未免太过分了。女儿家的名节岂能让你说得如此轻贱?”
“过分?对陌生男子下药,这难道就不过分?我还没找夫人要个说法呢,夫人反倒恶人先告状了。”李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人贵自重,才能不让旁人轻贱了去。”
说着,李二便要带着针往外走,湿衣服贴在身上实在不舒服。这屋子他想起来就讨厌,实在不想再多待一刻。
“我···我···”张七娘面如土色,全然没想到李二竟是这样看自己的。她不敢上前拉住他的衣服,可怜巴巴地哭求,“二郎,你不能走!自那日在醉仙楼惊鸿一瞥,我心里便有了你。为了你,我什么脸面名节都不要了。你看过了我的身子却这样走了,我怎么办?”
听了这话,李二吓得不由后退了一步。
醉仙楼见过?
她站在人群中还是就在楼中吃酒?
他那日除了接刘绰回驿馆外,并没同旁的女子搭话啊。
刘绰在一旁也是震惊不已,就见一面的单相思,竟能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这张七娘可真够偏执的,比闻喜县主可恐怖多了。
至少裴瑾无论怎么纠缠,都是以势压人,从没动过什么下三滥的心思。
“张娘子,圣人言非礼勿视,适才李某从头到尾都紧闭双眼,究竟有没有做出无礼之举,你心知肚明。院中也都是府上的人,只要你们不想名声尽毁,那事情自然就瞒得住。李某言尽于此!”
李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刘绰也知道在张府待的时间越久,事情就越不好解释,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