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对李二郎的执念,也清楚裴瑾因为刘绰与李二郎的婚约而心生怨恨。
她又何尝不恨?
短短两年时间,刘绰竟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官之女一跃而成为身份尊贵的县主,这真是结结实实打了她的脸。
当日她在杏花楼逼迫刘绰退婚,用的理由就是她出身低贱,帮不上李二的忙。
可如今?
自己的女儿是县主,刘绰也是县主了。
人家靠的还不是祖荫,是她自己的本事。
刘绰混得越好,晋阳公主府就越丢人。
晋阳公主强扯出一个笑脸,轻声安慰道:“瑾儿,你乃是公主之女,便是同为县主,身份也比她尊贵,何必计较。”
但裴瑾的心中却像被毒蛇咬噬一般,她恨恨地说:“母亲,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要她死,我要刘绰死!为什么她没死?你不是说,她不可能活着回到长安么?那些没用的废物都死到哪里去了?”
晋阳公主心里头也是恨极了!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这么难杀!
公主府和舒王府前后都派出去两拨次刺客,居然都没能了结了她!
那对贼夫妻,此前可从未失过手啊,现在居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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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没见过命这么硬的人。那么多人要杀她,她都死不了。
难道真如司天台说的那般,这个刘绰有什么命星庇佑?
晋阳公主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但她也知道,刘绰如今的地位不是轻易可以撼动的。
“母亲,皇帝舅舅没有免了她内文学馆的差事,如今她成了县主,又隔了层师生的辈份,我还怎么从她手里把裕阿兄抢回来?”
晋阳公主有些失望,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女儿满脑子想的竟然还全都是抢男人。她倒觉得,男人可以不要,将这样一个人拉拢到自己麾下才是正理。
可看到裴瑾那披头散发的样子,她又于心不忍。
她的女儿何等尊贵?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不行?
那个李二,若不是跟皇族同姓,论家世长相才干,配公主也是足够的。
她的女儿眼光是极好的。
要是不能让她的瑾儿如愿以偿,她这个大唐公主可就白做了。
“是母亲疏忽了,因为她是官身,我便总想着拿对付男人那套东西去对付她。竟然忘了,她也不过就是个十七岁的小女娘啊!”晋阳公主想到了一条毒计。
裴瑾停止了歇斯底里的疯狂,满怀期待道:“阿娘,你可是想到了除掉她的办法?”
“她不过是个书呆子,从不参加京中贵女们的聚会,又是小地方来的,或许会些奇技淫巧的旁门左道,却怎晓得后宅女人们的手段?”
“阿娘,你是说?”裴瑾兴奋了起来,主动靠自己母亲又近了几分。
“闺阁中的女人最怕的是什么?”晋阳公主给了裴瑾一个万无一失的眼神,又问身边的女史道:“下个月,杜相夫人是不是要做寿?她不是整日在男人堆里上蹿下跳么?那就让她蹿个够!”
与此同时,在舒王府中,舒王妃的房间里,也是一片狼藉。
“他又去了绮罗那个贱人的院子!刘绰,都是因为你!”舒王妃眼神怨毒至极。
宝安郡主李霓紧紧抱住了发狂的舒王妃,脸上的表情复杂。
其实,她对刘绰没有裴瑾那么重的 恨意。
可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因为刘绰而受尽了委屈,父王已经许久不曾来过母亲院中。一直宿在那个跟刘绰有几分相似的小贱人处。
今夜又是如此。
舒王府内一处幽静的院落中,夜色如墨,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华丽的床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