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醒醒,不好了!有刺客!”似乎有人在晃动她的胳膊,听着是绿柳的声音。
听到刺客两个字,刘绰一下子从梦中清醒了过来。
窗外传来了打斗声和惨叫声,显然护卫们已经和刺客交上手了。
刘绰坐直了身体,头一次清晰地体会到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准啊。
“刺客来了么?”她揉了揉额头问,“人多不多?”
绿柳倒被问的有些愣怔,“娘子,您知道有刺客要来?您···真····真是料事如神啊!奴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奴婢没敢往外看。”
刘绰定了定神,摸了摸腰间的物事,心中安稳了不少,沉声道:“得罪了人,被刺杀都是早晚的事。不要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两个,在车里躲好!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灵活一点,保命要紧。”
正值午后,阳光透过树梢,洒在蜿蜒的山林小道上。四周的鸟鸣山幽,早被箭矢破空的声音和激烈打斗的声音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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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绰撩开车帘,只见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手持利刃,身手不凡,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刺客。而护卫和官兵们已经和刺客们交上了手,剑光闪烁,刀影交错,每一次交锋都充满了危险与紧张。
韩风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如同猛虎下山,每一次突刺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将靠近的刺客逼退。陈烈则如同幽灵一般,在战场上穿梭,他的短剑快如闪电,每一次出击都精准地击中敌人的要害。
胡缨和吴钩站在马车的两侧,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他们的眼神如同猎鹰一般锐利,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动静。所有箭矢在到达车厢前就已经被击落。
绿柳和菡萏没见过这等阵仗,吓得紧紧抓着车厢壁。
菡萏抖着声音道:“娘子放心,奴婢们死也要跟您死在一起。”
绿柳纠正道:“不不,奴婢们便是死也会保护好娘子的!”
刘绰笑着摇头,“死不了!这个人数咱们还应付得来。正午了,此处已经离岐州很近了。想必,凤祥节度使已派了接应我们的人。”
“可···他们怎么知道咱们正被刺客围攻呢!”二美结巴道。
没等刘绰回答,坐在车厢前的胡缨已道:“娘子,火折子备好了!他们人不少,且个个武艺高强,就是看起来有的出力,有的不出力!”
车顶上接连射出三箭的吴钩也道:“我早就想试试飞火流星了!”
刘绰知道,这些刺客来自于不同的势力,有李实的人,有舒王妃的人,有晋阳公主的人,还有李锜的人和赵家的余孽。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取她的性命。
“吴钩,对着天放三颗飞火流星,越高越好!”
“领命!”吴钩应声而动,随后三道带着哨音的烟火在天空绽放。
四方刺客的攻势虽然猛烈,但他们本就各自心怀鬼胎,彼此之间缺乏信任,更无默契可言。有的刺客急于表现,冲得太快,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破绽;有的刺客则因为担心被同伴抢功,而犹豫不决,错失了最佳的攻击时机。
相形之下,刘绰的护卫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风貌。他们人数虽不占优势,却丝毫不落下风,迅速地围绕在马车周围,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邠州衙门派来的官兵们虽然训练有素,也都穿着甲,但与刘绰的护卫们相比,居然稍显逊色,然而他们的存在,也为护卫们分担了不少压力。
刺客们的攻击虽然凶猛,却是相互掣肘、杂乱无章,根本无法突破刘绰护卫们组成的铜墙铁壁。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行动,却因为各自的小心思和不默契的配合,变得有些滑稽可笑。
一个瘦高个老者,一边向着马车冲刺,一边轻蔑地打量着其他三方的人马,心里盘算着如何在行动结束后抢夺最大的功劳。
他暗自思忖:“他娘的,这个刘绰走哪条道不好,非走这么个无处藏身的鬼地方。要不然,凭老子的轻功,早就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刺杀,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艰难靠近?”
道旁一棵大树上坐着一个戏子打扮的胖子,嘴里嘟囔着:“哼,李实的手下就是爱出风头,如此也好,待我找个机会暗中下手,王妃的赏赐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他身边还坐着个妖娆的年轻女子,她正一脸花痴地盯着战阵中的陈烈道:“还是公主殿下说得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个陈烈可是号称修罗夜叉,硬碰硬怎么行?似这等英雄人物,可得智取!”
胖子嗤笑一声,“玉面阎罗,你如今可是公主府的座上宾,怎么还跟没见过男人似的?这就看上人家了?”
女人娇俏一笑,“沈红伶,老娘想看哪个汉子,就看哪个汉子,要你管!反正看上谁,也不会看上你这个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