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地在耳朵边回响,长门抬起来苍白的手,停滞了一瞬间。
蓦地,他狠狠地撞击向镜面!
镜子发出凄厉的哀鸣,碎片纷纷扬扬,悉数坠地。
长门仿佛得到了解脱,笑声中掺杂着疯狂与绝望。
镜子的破碎似乎带走了他的力量,他无力地坐在地上,开始拾起那些碎片,小心翼翼地拼凑,试图找回那个完整的自己。
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那些碎片始终无法恢复成镜子的原貌。
额上与臂膀的伤痕犹如细碎的雷电脉冲,刺激着长门的神经末梢,将他自混沌中拖曳而出。
目光所及,卫生间一片狼藉,他苦涩地勾起嘴角,笑意中夹杂着几许孤寂与无奈。
步履蹒跚,长门缓缓步出卫生间,来到一片沉寂的客厅,他俯身而下,悄无声息地将散落一地的药片拾起。
手中所握的镇定药已所剩无几,长门蹙紧了眉头,仿佛又是一次梦魇的侵袭,而药片成了他心灵的唯一慰藉。
他熟练地处理着伤口,那是对苦难的一种习惯,肉体与心灵的折磨他早已独自承受,处理完毕,长门疲惫地陷进沙发,目光空洞地凝望着天花板。
在微弱的光影中,天花板的纹理若隐若现,耳边是细雨敲窗的旋律,长门的思绪随风飘散,不知去向。
良久,一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划破了室内的宁静,那声音在此刻显得尤为突兀。
“谁?!”长门猛地坐直,语调中透露出不易察觉的紧张。
“是我。”弥彦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听到这个声音,长门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他起身开门,望着弥彦,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听见你屋里有动静,就过来看看。”弥彦边说边打开了客厅的灯光,“也不开灯,看的清楚吗?让开让开,我进去。”
“哎?”耀眼的灯光瞬间刺痛了长门的眼睛,使他不由自主地遮住了双眸。
弥彦已率先踏入室内,安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望着长门这般窘态,大大咧咧地道歉:“抱歉,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