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下露出半截纸条,与昨日的无异。
“又来?”
顾星文眉头一皱,他意识到这目标的变态程度,或许早就脱离了自己的想象范围外。
将纸条抽出,还是如前一日那般,从报纸上剪下字,按顺序贴在上面。
“你的皮肤真好,摸起来手感好棒,我好喜欢。”
我靠!
将纸条揉入手心,顾星文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冲进卫生间反复洗脸。
死变态!
他不干净了!
纸张被手掌挤压变形,几乎要化为碎片。
...
上午6:55,公司。
“文哥!你这是怎么了?头受伤了?!”
纪山童在看到顾星文头顶缠着的绷带时,立即惊呼出声,连带周围已经到了的同事也纷纷侧目,向这里看来。
在看到青年头顶绷带上显现的暗红后,皆是愕然状。
他不会因为被训一顿气不过,找经理对砍了吧?!
不对啊,那他怎么还能站在这里的?
真那样早就进去喝茶了。
忽然,纪山童像想起来什么一般,指着面前的青年惊道:“文哥,昨晚那个救护车不会接的就是你吧?!到底出什么事了快说呀急死我了!\"
见心上人负伤,她激动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恨不得抓着对方不撒手,势要问出个底。
顾星文瞥了一眼纪山童,掩去眼底的不耐,他一直讨厌陌生人碰自己,握住对方因为用力过度而开始显现血管的手,暗暗使劲。
几个动作幅度不大的来回后,终于脱离了女生的“魔爪”,向后退去。
纪山童不甘心,睁大那双无辜而水灵的眼睛,还想往上凑,却硬生生被顾星文冷下去的眼神逼停在原地。
“出了点小意外,问题不大,但是如果有什么话私底下说,可以吗?”
顾星文极度讨厌被那些同事围观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那动物内,被关在围栏后供人观赏的动物。
一直很讨厌那种目光。
那是恶念,从心灵的窗户内透射而出。
他曾经...无数次被这种恶念缠绕向全身,侵蚀灵魂。
所以到后来,自己越来越害怕活在别人的目光下,生怕哪里做错了,哪里不够完美,哪怕是沙漠中一颗沙粒那么一丁点意外,也会被骂到狗血淋头。
因为在一些人眼里,他连呼吸都是错的。
渐渐的,顾星文开始避免与人交流,只要自己永远沉默下去,就可以尽量避免出错,就能不再经受这些目光的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