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星文漠然回头。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哭腔愈来愈明显,身体靠着冰凉的墙壁缓缓滑落,最终紧抱着双膝,头埋入其中痛哭失声。
白裙上先前沾染的血污早已干涸,在方才的拉扯中增添不少褶皱,有一角的线头已然破开,看上去狼狈不少。
门外再也没有响起那种急促而暴戾的敲门声,房间内一时间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听起来委屈不已。
“为什么,需要为什么吗?”
忽地,一道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插入哭声中,顾星文躺在床上手垫至脑后,双眼直视上方的天花板。
白书瑶愕然抬头,眼角还噙着泪花,看向那并没有过来安慰自己的青年。
其实平时几乎所有事都不用她操心,无论游戏降临前后。
只要她站在那里,凭着自己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就有人前赴后继地为她排忧解难。
若是哭上一哭,等第一滴眼泪出来的时候便有人心疼至极地上前安慰,说是最见不得女人哭,以至于她往往能安然无恙地度过那些场游戏。
但偏偏这场游戏里却被如此对待,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对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抱有如此敌意。
“很多事不需要什么绝对的理由,尤其是恶意。”顾星文继而说道。
“如果你足够强大,那么你做的很多事都会变得正当起来。\"
虽然不认同云天海这个人,但他还是比较认同对方的这句话。
这么说过于赤裸而残忍,甚至不符合道德伦理,但在如今这个世界上就是实用的。
当你的力量比我弱一大截时,我想揍你就揍你不需要看黄历。
当你力量比我弱一点时,你就是情绪不稳定的暴民,是危险的不稳定因素,需要立刻肃清。
当你的力量与我齐平时,你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希望能和你得到良好的合作,大家都是朋友。
当你的力量超越众生时,那么我就是你最忠实的仆从,你就是所有人的第二个爹,你才是正义的唯一标准。
小主,
这种道理不需要顾星文自己去悟,就看游戏降临前五大集团间的历史就能体会到,那真是赤裸裸的实力说话,让他们这些老百姓看得瑟瑟发抖。
“....”白书瑶没有说话,只是愣怔地看着那从床上缓缓坐起的青年。
半晌后,声音有些走调地问道。
“看到女孩子哭,你心里会难受吗?”语气已然不是质问,带着浓烈的迷茫。
视线中面上没什么表情的青年像是一个异类,总是干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来,可事后偏偏让人觉得合理。
“一个人的哭泣往往会使另一个人情绪不安,所以会有下意识生出想要安慰对方的举动。”
顾星文支撑着坐起,半靠在床垫上,看向缩在角落的少女。
这种场面,若是换在某种故事里绝对是发生什么的大好时机,可在这里二人间只有那冰冷而疏离的空气。
“怎么说呢,很抱歉我这个人有点像你们评价中的——自私且功利?对另外一个人大献殷勤貌似对我如今的处境没什么实际意义。\"
“道理我说的很明白,白书瑶。别觉得多残忍,弱有时候就是错误,只不过现实中还有道德和法律的约束,所以让你对这种观念有些模糊。”
他转而看向没有响起的房门,“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敢敲我的门吗?”
白书瑶迷茫摇头,只能暗自压着自己的伤口。
“因为我在他们面前杀了第一场游戏的boss,他们知道我的实力,觉得我真的能杀了他们,所以他们不敢对我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