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文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他紧咬牙关,双眼却无法挤出半滴泪水。
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那狭小的角落,只有他一个人躲藏在那里,这样就可以逃避那些忽如其来...毫无征兆的恶意。
他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或许是命不好吧?”
顾星文如是想到。
“我再忍忍,再忍一下,说不定他们就不会打我了。”
沈从趴在门口,原本清澈单纯的双眸中此时满是惊恐。
他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己蹲在那里会不会泣不成声?
为什么表哥没有哭?
明明他没有偷钱?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任凭那些人打骂!
视线移动,在看向自己的母亲时,他第一次感觉到没来由的陌生。
就好像两者并不是母子,而是第一次见面的路人。
恶意似渐浓的黑雾缭绕在不大的办公室内,向门口缓缓溢散,侵染着门外窥伺之人。
“你看什么呢?”
这时身后传来道熟悉的声音,一只手搭上沈从的肩膀,让他如惊弓之鸟般猛地回头!
班长居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正神色古怪的盯着他的脸。
“怎么了?”
“我,我哥还在里面....”
沈从欲哭无泪,他也害怕老师,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这群大人赶紧结束,自己好去安慰。
“他明明没有偷东西,他不是这种人,他绝对不是.....”
说着声音愈来愈小,最后竟带上了哭腔。
浓烈到近乎实质的委屈笼罩着全身上下,就好像被误会的是他自己一样。
门外之人如此,更别说门内之人经受的痛苦,那不是一个孩子能承担得住的。
沈从话音刚落,班长立刻面色古怪地别过头去。
他不会告诉是自己跟老师打的小报告,不然对方也不会这么快发现班费失踪。
“这...老师在气头上,同学你还是别触霉头了。”
说完赶紧扭头就走,生怕自己的表情暴漏什么。
...他有些后悔了。
或者说是害怕?当时放学后整理抽屉时看到装的满满当当的信封真的没忍住,没有人能抵挡金钱的诱惑。
只要他偷偷的,偷偷的.....他是班长,好学生,而且主动打报告,班主任绝对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咕噜。”
用力咽下一口口水,全当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永远也不会和他人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