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月怕萧恹跟她算账,便一直呆在林国公的卧房里,直到晚上宁溪清醒。
宁溪一醒过来,看到的就是熟悉的房间还有一张熟悉又许久未见的脸。
萧璋……
一醒来就看到他,宁溪选择逃避,又很快地闭上眼睛装死。
萧璋:……
“醒了?”
宁溪没应。
萧璋紧了紧她的手,吩咐秦公公去将涂大夫、林昭月叫过来。
“对了,记得把三皇子也叫过来。”
秦公公得令,赶紧下去救人。
小主,
看着还在装昏的宁溪,萧璋道:
“宁溪,你有见过我们的孩子吗?”
宁溪眼珠微动,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他叫萧恹,长得有些像你。”
宁溪最终还是睁开了眼睛,顺势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冰冷无情:
“萧璋,我们如今只不过就是恹儿阿爹阿娘的关系,别的你就别再想了。”
萧璋眼神黯然。
“宁溪,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狠!二十年前,你抛下我们父子,一把大火烧了所有,如今,久别重逢,你却只想割断我们的关系!
我知道,跟顾令仪那次是朕的错,是朕对不起你,可朕也是受害者,难道就这般不可饶恕吗?”
宁溪转头看他,隔了这么多年,萧璋依旧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但是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了。
都一大把年纪了,她也不想将自己困在那些情情爱爱中。
“宁溪,你说话!”
在萧璋这里,只要一碰到问题,她总是闭口逃避。
而在宁溪看来,她说了几次萧璋都还不懂,她便不想再浪费口舌了。
“萧璋,都一把年纪了,爱与不爱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这很重要!宁溪,你不能这样,不能轻描淡写的就把我们的一切过去都给舍弃掉。”
他握住她的双肩,眼神痛苦。
“宁溪,你知不知道,一个人背负着害死他爱人的罪过,心怀愧疚地度过二十年,是何等苦楚?”
宁溪死后,他每天都在想着,若是当初他不求她生下萧恹就好了。
这样,或许宁溪就不会死。
有滚烫的液体滴在宁溪的手背上,宁溪抬眼看去,就看到萧璋通红的眼眶。
那颗沉寂了二十年的心,突然就抽痛了一下。
萧璋觉得这一把年纪了,还哭很丢脸,便别过脸去不想让她看到。
突然,一双温润的手捧住他的脸,将他的脸转过去。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萧璋虽然脸被她转过去了,视线却赌气的不放在她身上。
宁溪用指腹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萧璋不管骨相还是皮相,都是极其出色的。
就连现在,也是一枚帅大叔,身材保持得也很好,没有一丝变样。
其实萧璋特别好哄,以前不管她将他气成什么样,只要说几句软话,抱抱他亲亲他,便哄好了。
跟个小玩具一样。
给他擦完眼泪,宁溪沉默了半响,道:
“这二十年,对不起。”
萧璋微怔了一下,视线终于落在她身上,眼眶迅速通红,带着委屈道:
“你知不知道,带孩子有多难,大半夜的还要去看看他有没有好好盖被子,就怕他烧了病了,身体有个不适,你在天上看着怪我没有照顾我们的孩子,给他请了太傅又怕教不好他……”
向来沉默寡言的帝王此刻像是打开了某种机关,滔滔不绝,诉说着这些年的委屈不易。
说的,都是跟萧恹的事情,句句不说想她,可却句句都在说想她。
林昭月听到师父醒了,赶紧飞奔出来。
好巧不巧的,一出门就遇到了萧恹。
她赶紧转身,想着等他过去之后再过去,还没等她迈开步伐,就被萧恹捏住了后脖颈。
林昭月:……
“躲什么?嗯?”
林昭月看到宁一在身边,瞬间心安。
“没躲,三皇子误会了。”
萧恹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半响,道:
“你是不是给本宫吃了假药?”
林昭月:……
“你不是说吃了那药对任何异性都不感兴趣吗?为何本宫见了你,心比平时跳得更快了?”
林昭月:……
“你自己感受。”
说着,他伸手将林昭月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