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煜翻看几页,眉头就皱了起来。
哈哈,李煜傻眼了吧,工部做账的功夫,可是不比户部差!
谁知,刚翻了几页之后,李煜就走到了陶敬宣跟前,冷不丁地,一脚踹在他脑门上。
“李元清,把他捆起来!”
天策军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将陶敬宣捆成了粽子,陶敬宣不服,大声辩解:“陛下,臣冤枉,账册记载的明明白白,每一笔钱都是花在了正经用途上。”
“没错,工程支出,一共不到十万缗,那你给我说一说,三千缗送给南都留守是怎么回事?”
陶敬宣懵逼了,什么?
“还有,洪州知事,你送了一千缗,礼部员外郎,你送了五百缗。”
“冯延鲁,你也有份啊,不少,送了你三万银子。啧啧,大手笔啊。”
冯延鲁大惊,撩衣跪倒:“陛下明鉴,这是诬陷啊。”
他一开口,其余官员也纷纷哀嚎——
“陛下,臣情似水、明似镜,绝对不会受贿。”
“陛下,臣饱读圣贤书,绝对不会同流合污!”
“陛下……”
李煜一摆手,李元清“嗖”地一下,拔出了腰间长剑,大吼一声:“尔等要造反不成!”
事实证明,还是暴力最好使。
殿堂上瞬间就安静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李煜扬了扬手中账本,问道:“冯延鲁,你说有人诬陷你,有何证据。”
“陛下,工部账册,陶敬宣一人说了算,他要造假,没人会知道。”
李煜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陶敬宣,心中觉得可怜,上杆子当舔狗,都没人要你。
“冯延鲁,朕何曾说过,这本账册是从工部拿来的。”
“啊,这……”
“徐铉,告诉他们。”
徐铉冰冷地说:“这本账册,是从工部侍郎宋摩诘的私库中搜到的。”
众人的眼神,“刷”地又集中到了宋摩诘身上,尤其是冯延鲁,眼睛里都喷火了。
贪污国库的事情,“冯党”一直都在干,为了堵住其他官员的嘴,宋摩诘负责去行贿,行贿自然要记账。不然日后找人办事儿,都不知道去找谁。
事到如今,宋摩诘已经不觉得害怕了,他只是疑惑,李煜是如何找到账簿的,他存放的可是极为严密!
李煜环顾一圈,文武百官,没几个是站着的了。
官场,文官,根儿都坏了。
可要实事求是地说,剩下的人,就那么干净?不可能,李煜只是不想深追究,水至清则无鱼,事情做得太过了,反而会遭到反噬。
“朕只问一句,你们认不认罪?”
事到如今,家也抄了,证据确凿,再不认罪,指不定李煜会干出什么事儿。
“臣认罪!”
“臣认罪”
……
收了钱的官员,脑袋一个劲与地面亲密接触,磕的李煜都心疼地上的砖。
唯独冯延鲁、宋摩诘及一众“冯党”骨干,没有开口。
因为冯延鲁没开口,他打算做最后一搏,因为,家中的财产很合理。
内心笃定,李煜绝对找不到赃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