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偏偏,苏圩对这个人有着极深的印象。
说来好笑,这是因为左慈进京赶考的时候,曾经名噪一时。
因为此人家底颇丰,曾当众欺凌嘲讽一众穷苦出身的学子,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苏圩对此等之事十分厌恶,故而对这个名字很有印象。
后来春闱放榜,那个左慈正巧挂在倒数第一。
但到底也是上榜了,后来听说他还曾专门去蒋家拜访,结果连大门都没进去。
左慈也不觉得丢人,反而锲而不舍,处处声张自己是首辅大人的门生,在吏部捞到一个职位后,便开始拉帮结伙。
但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他就因为得罪人被下放出去了。
这一出京,就再没回来。
如果不是今天突然提起,苏圩怕是永远也想不起这号人的。
不过……青州那样的小地方,也无甚油水可捞,左慈这种人,能呆得住?
苏圩总觉得不对。
他看向叶初棠:“叶二小姐在青州的时候,可曾见过他?”
叶初棠摇摇头。
苏圩心想也是,再怎么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妙龄女子,如何能随意见得知县?
叶铮在青州的确算是厉害人物,可他已经死了。
谁还会将他的遗孤放在眼里?
叶初棠顿了顿:“听起来……苏大人似乎认识这位?”
苏圩冷笑。
若是旁人,他可能还不敢确定,但这人是左慈,他敢断定——青州一定有猫腻!
“说不上认识,见过几面罢了。”
和这种人往来多了,他都嫌脏了自己的地界儿。
苏圩说着,神色一肃。
“但你刚才所说,如果全都属实,他左慈便有渎职之嫌!我定要参上一本!”
叶初棠怔了一怔,似是没想到,她只是随口一提,苏圩竟反应这般大。
她略作思忖,道:“接连下雨,他们估计也是没办法,谁也不愿看到这样的情况。但天灾岂是人力能违——”
苏圩冷笑:“只怕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他看向叶初棠,缓和了语气:“叶二小姐,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了,今天麻烦你跑这一趟。我们会尽快派人前去青州调查,有任何结果,我们都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
叶初棠识趣地没再多言,只屈膝行礼。
“多谢诸位大人。”
小五被牵出门的时候,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