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不知道这回事儿。
好一会儿,他才争辩道:“微臣、微臣没有质疑世子的意思,只是觉得她那个药方有问题!长公主这般急症,须得小心再小心,不得出一点差池,否则——她方才是暂时稳住了长公主的病情,但那药方却很是不对!”
沈延川眉梢微扬:“哦?”
赵宣平解释道:“长公主突发中风,当以祛风养血、滋补肝肾为主,可叶、叶——她那药方中却含黄药子和石上柏这般凉性药物!这怎么能行?”
沈延川看向叶初棠:“叶大夫怎么说?”
叶初棠问道:“长公主早些年间是否中过毒?”
沈延川眸子微微眯起,沁阳郡主也是心头一跳。
长公主早些年征战沙场,负伤累累,的确曾中过剧毒。
那时候她命悬一线,如今的太医院院使储其正最终选择以毒攻毒,好不容易才救回长公主一条命。
只是……这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叶初棠居然只是给长公主把了一下脉,就猜到了?
沈延川颔首:“不错。”
叶初棠道:“当时应当用了药性极猛的方子,虽然解了长公主的毒,但也残留了一部分直到今日。是药三分毒,沉疴已久,一朝爆发,便来势汹汹。所以不能堵,要疏。药方上的镇肝熄风汤便是此路。”
赵宣平听的一愣。
叶初棠微微转身,冲着他道:“赵院判忧心长公主,多多追问也是应该。”
赵宣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自始至终,叶初棠都表现得十分淡定从容,倒显得他过于咄咄逼人了。
“你、你师从何派?师父又是谁人?”
叶初棠心道就算她说了,他们也是见不到的了,不如不说。
“赵院判见笑,当初只是当初机缘巧合,碰到一位大夫,我才跟着学了些皮毛。后来那位早早仙去,具体的……我也不知了。”
赵宣平本来还想问个仔细,听到这话顿时懵了。
连自己师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而且还只是简单学了几年,居然就敢贸然出手,这、这——
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他听叶初棠所言,似乎也有些道理,但毕竟之前没见过这样救人的,心里自然还是有些打鼓。
他捋了捋胡子,眉头紧锁:“医道无穷,须得一辈子不断进取。叶二小姐年岁尚小,只是学了几年,不免把握不住其中深浅。这万一——”
话没说完,就听里面忽然传来竹心惊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