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酌呆若木鸡，他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还是身侧的十三皇子拉了他一把，他才跪下。

只有闻曳白，难过地站在远处，慕臣风此趟回泫重门领罚，势必监禁，不知道何时能相见。

“师妹……”

霖雪听到虚弱呼唤，连忙走到慕臣风身边，“师兄何事。”

临走前，慕臣风不忘那个小丫头，“夷卯国小公主也中此毒，还望师妹派名弟子去趟丰舒宫，送些解药去。”

“……好。”

霖雪答应，怒意却更盛。

慕臣风望向远处，看着闻曳白，那家伙憋着嘴，绿瞳泛着泪光，很是不甘心。

是啊，对闻曳白来说，慕臣风其实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区区两个凡人，在鬼眼里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还是这些凡人搞的事。

再说了，这些凡人自己都不在意他们的百姓。

也就他师尊在意，一个心软的神，这两条命可以让他记一辈子。

慕臣风本想直接跟着霖雪返回仙界，直接去领罚，但是看着闻曳白，他又不放心。

还是得交托几句，免得闻曳白心里不甘心，对凡人做些什么。

倘若他真的被囚禁，人又不在，指不定闻曳白会干什么。

“师妹，我在人界犯了杀戒，误杀了两个人，大致要领怎样的责罚。”

“至少监禁三年。”

五年，十年，其实也有可能，就看师父怎么判了。

“哦。”

慕臣风轻应了一声，随即松开弟子的手，缓缓地挪向远处的闻曳白。

闻曳白见状，迅速闪到慕臣风跟前。

“我领罚期间，你不可来仙界闹事，也不可在人界胡来。”

“可是……”

“很快，霖雪师妹说了，也就三年，你在夷卯国等我，好不好？”

“好……”

“替我照料一下小公主，你别老欺负她。”

“徒儿何时欺负过她，是她欺负徒儿，霸占师尊……”

闻曳白低着头，不愿面对。

他只是离开了一趟威城而已，怎么就变得这么严重。

“你还说没欺负她，你明知她被人害了，一直昏睡在丰舒宫，你不管不顾，顺手照料的事，便照料一下。”

“她又不是徒儿的谁。”

闻曳白确实知道，他懒得管。

但转念一想，也确实怪他，倘若他管一下小公主，他师尊就不会插手这件事了。

闻曳白反应过来，很是懊悔，连连道，“徒儿错了，徒儿应该管她，徒儿确实应该管她……”

“等我。”

“师尊……”

闻曳白看着慕臣风离去的背影，心如刀绞。

不管是人类世界，还是洺凌大陆，明明那么多人将锐刺扎向他，扎得他满身是血，他心里依然珍视生命。

尤为怜悯这些脆弱无辜的。

误杀的两条命，就这样成了他不可不赎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