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眼就一眼!”苏纬毫不通融,护着怀兜说,“这可是以后要写进《山海志》的东西,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
听他这么一说,周从燕就更好奇了,跟上去非要讨来看看不可。两人追着赶着在院子里来来回回了好几圈之后,苏纬终于率先抬不动腿了。他靠在一扇门板上仰面朝天大口喘气。
杨臻与焦左戎坐回桌旁,对周从燕说:“丫头,你别糟蹋阿衡了。”
周从燕只是朝他犟了犟鼻子,又回头把苏纬按在门板上,问他要竹片。
苏纬逃无可逃、躲无可躲,只好掏出竹片递给她说:“我可只给你看哦,你不许跟别人说。”
“行行行!”周从燕一把抄过了竹片,心满意足地开始看。
竹片上纵向竖列着很多条:小师父很不讲理、小师父抬杠的本事天下无敌、小师父偶尔特别小心眼、小师父特别护短……
周从燕噗笑出来:“你这是在写你师父啊?”
“这叫暗中观察,师娘你可别跟他说啊。”苏纬一脸鬼祟。
“好好好!”周从燕满口答应着继续往下看。
小师父可以非常凶、小师父有六块方肌……
周从燕愣了一下,反应了片刻后立马便红了脸。这竹片上明明只有些小字,却被她看成了春宫图。
焦左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恍若无事般地喝茶的杨臻,迟疑了片刻后开口道:“小师叔,方才你对许掌门说的话……”
“他在试探我呢。”杨臻一边小口呡着热茶一边说。
“试探?”焦左戎有些不明白。
“没想到会是他来试我,看来峨眉里的问题藏得很深呐。”杨臻咧嘴咬了咬烫得有些疼的舌尖说。
“你是说……”焦左戎尽量往杨臻的话意上靠,随后便瞪大了眼,“他们知道你昨夜去过灵堂了?”
杨臻笑得狡黠:“凭我方才的表现,你觉得我去过没有?”
焦左戎收了收下巴,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再次不厌其烦地在心中赞谈起了自家小师叔的狡诈,昨夜他若不是自始至终的参与者的话,还真会以为杨臻只是在给许重昌出馊主意。
“果然,”焦左戎道,“正如小师叔先前所料,峨眉的事与崆峒必定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反正明日一大早他便要走了,且看看他走之后的情况吧。”杨臻说,“说不准他临走前我还能再去瞧瞧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