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这都算完了,我没事儿了我可以走了!”鸿踏雪习惯地使懒道。
谢隐手里的那根扫帚还没来得及扔下就又被举起来差点抡到了鸿踏雪的身上。“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老夫张一回嘴千金万两的,跟你废了这么些话,还请不动你给老子扫一回地?”谢隐追着鸿踏雪抡扫帚骂道。
趁小老儿追追打打之时,杨臻已经扔给了嵬名岘一把扫帚领着他扫地去了。他们确实是不怎么着急,凭他们天大的架子,若放在平时换成旁人,他们哪怕是闲的没事干也不会多给谁一份脸。可谢和弦他不一样,对于这个孤寡寂寞的老头,杨臻还是有那么点同情的。
鸿踏雪一着急便躲得不见了人影,谢隐想说话却又无的放矢,一番咂摸便又盯上了嵬名岘和杨臻。他朝嵬名岘招手问:“你你你,过来过来。”
嵬名岘也是少见这等长辈招呼他的场面,木木愣愣间便被杨臻推了过去。
“你是牧云决的徒弟哈?”谢隐问。
嵬名岘回头看了看身后搂着扫帚看热闹的杨臻,朝谢隐点了点头。
谢隐犟了犟老脸说:“点什么头啊?不会说话啊?”
这回嵬名岘连头都不点了。
“哼!”谢隐乐了,“你要是不说话呀,我还以为你是老牧的儿子呢,净随了他的哑巴样儿!”
“师父他只是话少……”嵬名岘总算是说出了进了星爻台后的第一句话。倒也不是他想耍什么剑魁之威,只是杨臻没用得着他张嘴,也没和他闲扯些有的没的,所以他也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
谢隐一指他,笑道:“你看你,憋一天才这么一句话,跟那个老结巴有什么不一样的?”
嵬名岘真是不说话了。在言语上他从来都是顶上顶吝啬的人,这人不说他想听的他就更不想搭话了。
“今儿个老头儿我算一送一,你有没有什么想知道的?”谢隐玩弄着缭乱的花指问。
嵬名岘无欲无求地摇了摇头。
谢隐哈哈一笑:“你不想知道也无所谓,我已经算完了。”
嵬名岘皱眉看他,等他把憋着的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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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一辈子也就那么点子追求,不过你放心,你执意亏欠的东西,必会悉数奉还。”谢隐说这话之时的模样忽然稳实了许多。
嵬名岘与他对视良久,下半张脸欲动不动地说:“多谢先生明言。”
“不过啊,人不能活得太执着,你年纪轻轻的,得学着看淡一些。”谢隐仿若真看到了嵬名岘的后半生。
嵬名岘又不肯说话了。
“前辈,”杨臻吆喝了一声,“扫完了。”他打小跟着林年爱干活,这等事上自然是手脚利索不会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