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尔欲言又止，他深吸了一口气，停顿了片刻，像是叹气般吐了出去。

“您口中的一小部分人，哪怕只是这个世界的万分之一，也有百万之众。我虽然练成了贤者之石，握有长生，但也终归只是一个人。他们或许会听从我的建议，让我掌一些舵。但他们终究不会把任何可支配的资源交给我，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这样，我将会是对于他们来说最后且唯一的赢家。又或者说，如果不是我有着一直维稳世界任他们撷取的价值，他们早就把我杀了研究长生的原理了。”

“那只能说你做的对于一个拥有着长生的人来说，实在有些太差了。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梦到天使？那个天使为什么又会告诉你如何炼成贤者之石？你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真神对于人类引导的尝试。在你之前是耶稣，是贞德，是无名王。而你，只像一个乐于维持现状的既得利益者。”

“他们都失败了，我还没有。”

“你管这个仍旧野蛮的世界，叫做成功？”

“也许你应该看看一个世纪前，那时候奴役和吃人的事情可还都是放在明面上的东西。人类的历史几千年，甚至万年都在重复部落式烧杀掳掠来划分资源。我们步入所谓的现代也才不过百年，怎么可能完全走出野蛮。我们在物质上已经做到了能够让所有人得到富足，只是在精神上的脚步没有前进到匹配的地位，来将这富足分与众人。我不会将其称之为失败，只是还未成功。”

“阶级壁垒已经建立了起来，人类对同类的清除计划也已经提上了日程。这就是你口中的还没有前进到匹配的地位？”

“人民的力量足够摧毁一切的壁垒，只要他们愿意去做。相信我，他们早晚会愿意的。至于共济会的人类清除计划。07年8月30日，一架B-52轰炸机从达路易斯安那州的巴克斯代尔的空军基地起飞，并且携带着六枚核巡航导弹，意图挑起核大战。是我把他拦了下来。所以说计划并不是提上了日程，而是已经启动实施了的，只不过被我一直斡旋、推迟到了现在。”

“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你，我很可能早在获得力量之前便已经卷入核大战了。”

“他们就这么听你的？”

“我告诉他们，人口越多，生产出的价值越多，他们也就赚的越多。况且现在的科技水平还不足以取代底层劳动力，还需要目前的人口来产出人才，去推进自动化和人工智能的发展。他们也不愿意以少数人之众继承人口清洗后的世界时还要去劳作，便同意推迟计划了。”

西里尔诚言，许夜沉默。

“徐恒良，你注意一下王赤明，虽然我回溯了时间，但他应该是真的死了。随之而来的，这个世界上将会出现一个全新的人，一个不像是在这个世界应该存在的人。如果你见到了那个人，招募他，就叫他李真（Legion的音译）吧。我需要去一个地方，去做一些事。”

不等答复，许夜先走一步。

“他去哪里了，路西法？”

“我哪儿知道去。”

“或许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吧。”

“但这样，黑夜不就结束了？”

“许夜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迎来新的黎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