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母老远看见瑶峰和戴云龙扛着一只豹子上来,可是吓了一跳,颤巍巍的迎上去,支吾的说:“儿呀,你们,这,这是怎啦?”
两人把豹子往空地上一丢,戴云龙兴高采烈的说:“阿娘,今天打柴收获可是不小呀!您瞧这一只豹子,是不是够咱们吃上把月的?”
戴母可是听不见他吹嘘,一把拉过儿子,左看右看,焦急的问:“云儿你没事吧?可是伤着哪儿了?”
戴云龙挣开,就地转了个圈,摊开双手笑着说:“阿娘,您瞧,云儿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戴母确认儿子没事,才松了囗气,再看向地上的死豹子,迟疑的问:“这是……”
戴云龙笑的说:“阿娘,这是哥哥打的。刚才在林中,云儿差点让豹子伤了,幸而有哥哥在,一枣木棍稀哩哗啦的就把豹子打死了,哥哥是不是好厉害呀?”
戴母听得心惊肉跳,转身朝瑶峰万福:“多谢峰儿三番两次相救云儿,戴家有峰儿,真是万幸,云儿有兄长,真是他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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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峰忙还礼,急的说:“阿娘说哪里的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吗!就不要言谢不谢的。要说谢的话,峰儿还得感谢母亲收留了峰儿,让峰儿这颗流浪的心有了归处,而且还有了云弟这么好的兄弟。”
三人都笑了。
戴云龙说:“别文皱皱的说谢了,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这只豹子吧,天气这么热,放久了可是会坏的。”
戴母说:“也是呀,可是怎么办呢?”
戴云龙歪着脑袋思忖说:“云儿想好了,咱现在就把豹子清洗了,一部份盐在地窖中,那里冰凉冰凉,不容易坏;一部份下午就挑到集上去,卖给肉铺的。虽说自己可以吃上月余,但也不能天天炒豹子肉吃不是?”
戴母笑说:“还是云儿想得周到;不过时侯不早了,饭也做好了,咱们还是吃过饭后再忙吧!”
戴云龙说:“阿娘呀,这可一刻也不能担误的。咱们现在就动手,很快就弄好了,顺便割上一斤豹子肉,阿娘给炒上一碗好菜,备上一壶好酒,咱们今天好好的庆祝。”
“好,好一切都听云儿的!”
于是,瑶峰和戴云龙就放开手脚,开始清洗豹子;而戴母,就回到屋中,再次生火,烧水,并红烧豹子肉。
一切有序而忙,很快,就都清理完毕了,该盐的盐好,该卖的也打包了。于是瑶峰和戴云龙洗干净手和身上,三人围坐堂前,茗着小酒,吃着美味,开心的说笑。
只愿,这幸福的一刻,天长地久。
再说戴云龙的父亲戴天章被儿子荡了一棍后,再也没敢回家,一直都在他的酒肉朋友家中借住。要说这戴天章呀,也算有些本事;别看他在家中蛮横不讲道理,可是到了外面还很会说话,天南地北胡编乱造,骗财骗吃和骗女人都有一手,所以在朋友面前也很吃香,不知不觉几个月就过去了。
戴天章沉迷于酒色之中,完全忘记了还有妻子和儿子的存在。但是这些天,他手气不太好,在赌坊中连赌几把都输了,对方那哥们毫不留情,愣是连他的衣服也给扒下来抵账,惹得他在哥儿们面前丢尽了脸,特别是相好,看见他脸都绿了。
戴天章的相好就是翠香楼的姑娘,名叫小莲的娘子;因为戴天章出手也大方,人也显得精神,还会说话陪小心,所以小莲就特别看重他,每次都好酒好肉的迎候他。但是近来,小莲发现戴天章确实什么都没有了,还好吃懒做,一身的臭毛病。因为骗吃骗喝欠下了一屁股债,那些公子哥们都不是好惹的,就编排着打手和街头混混每天追着他讨债。戴天章灰头土脸的,小莲也就不给他好脸色看。
戴天章很窝火,躺在翠香楼里胡思乱想,一时间困了打个囤,迷迷糊糊的梦见儿子拿根铁棍逼他回家,说如果不回去就打死他,说完还真的举起了铁棍。吓得戴天章一跳醒了,想想还是回去一趟为好,说不定还能从家里拿点钱出来继续赌本还债呢!
于是第二天,戴天章就悄悄的离开翠香楼,躲过追债的人,径直往大森林赶去。
转呀弯呀的,经过平川和山涧,绕过齐云山岗,就进入了大森林。不多两天,便到了戴家坳。他一到家呀,便直接闯进去,把正在吃饭的母子三人吓了一跳。
戴云龙回头一看是父亲,顿时跳起来,脸色铁青。
戴天章见三人在吃饭,不由得一愣,又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小子?好呀,你小子敢到我的家里来白吃白喝,胆子也矢大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他一生气呀,就走上前指着瑶峰横眉怒目的吼叫:“好小子,你是谁?青天白日的敢到我的家里来白吃白喝!”
瑶峰一听,便知是戴云龙的父亲戴天章回来了,就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朝戴天章深施一礼,说:“请问是伯父吧!我是云龙结拜的义兄,也该称呼您阿爹了。阿爹,孩儿这厢有礼了,请您上坐,一起吃豹子肉吧!”
什么,豹子肉?戴天章吃得一惊,但是别管他,就对着瑶峰大吼:“谁是你阿爹?你小子别乱叫,老子不信你这一套。吃什么豹子肉!你小子无法无天敢霸占我家,赶快给我滚!”
戴云龙早吃不住了,他怒目圆睁,厉声对戴天章说:“阿爹,我是你的儿子,本不该说这些话,但你既然无礼,我就不能不说了。”他把手朝门外一指,“臭爹爹,门在这儿,你出去!从今天开始,你就再也不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