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源儿指点着荷塘,给梁仙姐说道,解答。梁仙姐自小没有出过向阳坡一步,对外面的了解也仅于途听私塾的夫子讲学及学子闲谈。这一次从向阳坡到圣泉村,近八百里行程,也算是为她开了眼界,但比起郑源儿,梁仙姐觉得自己就像是井底之蛙。郑源儿生于世家,自小就接触到了上流权贵及各类学派见解;稍大之后,她更是和爷爷或父亲一道去过丹阳,中州,及上京等地,可算是见过世面,所以一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梁仙姐自叹不如。
圣泉峰差不多是一座独立的山峰,北靠天河深渊,东,西面自山腰连接着绵延不断的北山余脉。南面自山脚内陷,形成一个群山环抱且地域广阔的山间平原,接纳圣泉峰十数条山溪。来自南方的湿润水汽聚于谷地,普降甘霜;所谓风调雨顺,水土肥美,自是养育了诸多名士及万千民生。自圣泉开教以来,聚集于谷地的人越来热多,在靠北山脚下,入圣泉峰的通道口,逐渐形成弓一个大的村镇,即地名,圣泉村。
圣泉峰顶终年积雪,其雪线之下,是一大片广布绿茵的台地和奇峰石,因数处温泉的水汽蒸腾,常年笼罩在一片迷雾幻影之中,外人难以窥探她的真颜。圣泉宫就位于这片台地和石峰间,两千年的风风雨雨,斗转星移,多少名流和掌事,授教于天下,扶大夏之正寝,传承千年之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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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仙姐与郑源儿由路边梯阶下到荷塘,沿木制廊桥到得荷塘之中,这放眼望去,荷叶连接着远山,一片滴翠。荷花花蕾待放,自有那蜻蜓在花间飞舞,还有那女子撑着木舟穿行于荷花间,不时清理杂草和摘除枯叶,谈笑之间,自在悠闲。
梁仙姐恍如到了世外桃源,郑源儿拉着她,笑说:“仙姐姐,快走吧!咱们先到集上去转一圈,回头带你下荷塘摸鱼呀!”
梁仙姐笑,便听着郑源儿,离开荷塘,向西很快进入圣泉村的繁华闹市区。但见:酒馆,茶肆,药房,米店,当铺,文玩,伞坊,杂货铺等等;行色匆匆的商旅,沿街叫卖的小贩,端的是热闹非凡。
那杂耍武术团在街的尽头搭起高台,敲着锣扯开噪门喊:“走过路过的各位乡亲父老,大爷大婶子姑娘小伙们,大家都过来,千万别错过了;我们现在正式开演,高空悬索,虎口夺食,神猴滑车,抛火球,头顶千钧;货真价实的神功,大家看了,觉得好呢,就喝声彩,没钱的捧个人场,有钱的给个赏钱,感谢各位啦!”
路过的乡亲,远点的闻得声音,都聚集过来了。大家百忙之中,难得清闲,谁不想图个新鲜,看个精彩?除了那些确实没时间有事的。很快,台子周围就聚上了百十人,翘首以盼。有人喊:“别磨蹭啦!快开始啦!”
梁仙姐惊叹说:“圣泉村,完全不像一个村子,倒比普通的城镇还要繁华,热闹!”
郑源儿骄傲的说:“那是当然,自从爷爷掌事以来,村子的杂、乱、脏现象被处理,不讲信任的人被教肓,乞讨的人被收容并安排事做,自食其力;真的有那冥顽不灵的,就驱逐出去,永久禁止其踏入圣泉村。姐姐你看,现在街上多清洁,多井然有庐!这都是爷爷的功劳!”
梁仙姐今天换了身使装,感觉自然多了。她看着满街脸带微笑的人们,自由的交谈,意满且知足;她也快乐起来,提着裙子转了个圈,双手捧着自己散开的头发,笑着对郑源儿说:“你们生活在这里,真是幸福!真希望普天之下都如圣泉村,百姓无忧无虑,安居乐业。”但她问郑源儿,“每年有那么多的人来到圣泉村,外面世道混乱,难说有不良之人混进来,他们以为圣泉村和外面一样,再为非作歹,爷爷又是如何治理的?”
郑源儿说:“这很简单,每个进入圣泉村的人,都要先到百事馆登记,谁想不登记,全村近万人,就是爷爷的眼睛。爷爷不管你在外面是谁,做过什么,他都不追究,但进了圣泉村,就得遵守这里的规定,想要犯事,哪怕说脏话污蔑人,或偷一个包子,爷爷决不心慈手软。”
梁仙姐听得吐了吐舌头:“你爷爷这么厉害!”
郑源儿把头一扬:“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