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纳在蜿蜒的乡村小道上疾驰着,副驾驶的女人依旧没醒,给她嘴里塞的破布已经全部血红,车内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儿,即使是我开了点窗,依旧吹不散这血腥味儿。
打流四年,我已经很熟悉这种血腥味儿了,但此刻,我依然有些焦虑忐忑。
我不知道,刘八斤他们仨的状况怎么样。
一晚上过去了,他们还好吗?
鸭子被砍了那么多刀,他还好吗?他是被送进了医院止血救治,还是像此刻躺在副驾驶不知死活的锤子的女人一样?或者,更惨?
……
“小四。”
“卫哥?”
后面传来小卫的喊声,我回头一看,他把锤子的手机递了过来,“拿着。”
我将锤子的手机接过来,丢在座间储物板上,开着屏幕,数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终于,十八分零六秒钟后,有电话打过来了。
我连忙接通,没等我开口,手机里,就传来刘八斤虚弱而急促的声音:“老四?”
“怎么样?”
我一边开车,竭力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很平稳的问道。
“我就知道,老四你不会不管我们...咳咳咳..”
隔着屏幕,我仿佛看见了刘八斤那虚弱而勉强的笑容,他说着,剧烈咳嗽着,紧跟着,我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乱的听不太清的说话声。
“我们...没事,我们包了一辆面的,现在已经出县城了...”
“真没事?”我莫名感觉有点心慌,声音提高了几分:“你让鸭子和八戒跟我说话!”
电话那头,一阵良久的沉默后,刘八斤沙哑回道:“鸭子和我..还好,八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