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状,赶紧坐直背脊双腿垂直立在榻下。垂落的衣摆铺散开来恰好遮挡阿金寻觅视线,双臂环胸阴沉冷眼:“你刚才干嘛去了?”
“煎药的时候我看公子写那文章累得睡着了,就没叫醒您。”阿金没在意小主异样行为,立起身后将汤药放在矮几上。督见他危襟正坐盯着自己,生怕打盹一事早被小主发现,正寻思质问。只得赶紧找补:“我是觉得公子还是身子为重,别为了一时勤勉耗尽体力,再说那文章也不是给自己写的,整日如此劳心劳力累坏了可得不偿失。”
“我自有分寸,你先出去吧。”他在掩护藏身床榻下的那只大笨猫。
阿金一看小主神情严谨,才走两步又折了回来。
“公子,阿金今早在府里听到一个大消息。”
“什么消息?”
“膳房胖厨子的婆娘偷汉子。”
“无聊!这算什么大消息。”
“公子有所不知,关键是胖厨子婆娘的确生有几分姿色,平日风韵犹存的。今早厨子刚去给老爷夫人张罗好早膳,采买刚进屋本想打个盹,谁知就撞见媳妇床下还藏着临街的一个对街接过活脸熟的小木匠。胖厨子连打盹的功夫都没有了,逮着人急匆匆告假上衙门说理去了。咱们本就觉得那胖厨子不过就是炒的两手好菜,平日里干活就好吃懒做,懒惰成性。大家都说他娶得这般漂亮媳妇也是迟早养不熟的事,果然还没等咱们管家查他私扣菜钱的事,他窝里就先出乱子了......”
他任由阿金说得绘声绘色,佯装镇定将衣摆扯了扯整个盖住床沿:“丢人现眼的东西,扣了月钱以后可以轰出府去了。今后,你也给我少说话多做事,耳朵里少灌这些婆子们糟糠的闲话。”
“公子说的是,管家已经照这个意思办了。免得这件事儿传出去伤了大雅,污了咱们萧家风门楣和公子清誉。”
他忽然失笑:“你怎知我清誉紧要?”
“公子清誉为何不重要?公子是娘娘们的亲弟,身份本就何其尊贵。若是让人得知咱们府上下人们有这等不检点的丑事,宣扬出去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