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有数万人有相同的思想，精神，意志，达到共鸣的状态，所有人宛若一人一般，那么在物质层面，他们很难聚合成同一个个体，在精神层面，这种难度却大大下降，或许体现出来的精神意志和真神级别的污染还有一定差距，但对于大多数非凡者来说，轻易接触这东西，估摸着和向邪神祈祷的下场差不多，都得先过一个san check。

似乎在天空中的那头心灵巨龙看来，这条集体潜意识大海之中的洪流，就相当于某种还未孕育出来的邪神，他大概在考虑，这还没有孕育出来的邪神，会不会威胁到自己，又或者是自己有没有能力占据这具邪神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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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特性并不等同于非凡力量，非凡特性虽然是守恒的，但非凡力量却并不一定，就像是每个人都会有一定的灵性，并不会因为人口增加就让每个人平均的灵性降低，也不会让每一个人的精神变得薄弱。

如此一来的话，最显着的一点就是人口越多，集体潜意识大海就越庞大，而即便没有非凡特性，在集体潜意识大海或者是灵界之中，也有可能孕育出强大的存在，一部分临界生物就是如此，比如说经常被小克拿来挡刀的信使，或者是一些亡灵，他们并没有非凡特性，但或许比起一些序列七，序列六的存在还要更加强大。

而眼前正在孕育而出的这个所谓邪神，看起来比起那些灵界生物更加夸张的多，如果真的成型，说不定会有天使级别的实力。

蓝诺来到了河边仔细观察，这让天上的心灵巨龙又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的眼神类似于看傻逼。这种一看就非常危险的东西，靠的这么近的观察，万一这条河流有那么一点潮汐，被吞进去了，那就是万劫不复。

可蓝诺却一点都不怕，反而是觉得这条赤红色的河流带给他强烈的亲切感，在天空中心灵巨龙卧槽的目光之中，他直接把手伸到了河流之中，随即脑海之中便响起了无数工人们的歌声，以及他们的诉求。

有人想要争取更高的工资，有人想要规定工作的时间，也有人想要在工作之中的工伤可以得到补偿，想要自己在工厂之中死去的家人至少能够得到一笔补偿来安葬。

纷繁复杂的念头冲击着蓝诺的脑海，如果是其他人，这个过程思维会和工人们冲突，要么就是导致接触的人遭受邪神一般的精神污染，直接原地爆炸，心灵与身体同时出现变异，如同时失控一般，要么就是被彻底同化，变成傀儡一般的行尸走肉，不懂得这些工人究竟在想什么，但身体却只能下意识的重复他们所说所想的一切成为一句傀儡。

然而蓝诺的思维本身就是和这些工人相差不多的，脑海之中大多数的诉求都是他认可的，甚至还有心思安慰在他脑海之中低语的所谓邪神：“你们的诉求迟早有一天会实现，而且还不止如此，我希望有一天，你们可以学会追求平等，你们可以思考探求人类不平等的起源，你们可以思考文明未来的走向，我们这一代人需要学习工业，需要学习军工，建筑，造船，为的是我们下一代人可以学习艺术，哲学，天文。

我们这一代人，脚踏实地，我们的下一代人才可能迈向星辰大海，这片封锁星空的屏障，如今像蛋壳一样保护着我们，而在我们破壳之时，便要用我们自己的双手，扞卫迈向星空的权力！”

这些话虽然并没有说出来，也和赤红色河流中的观念并不相同，但不相同的观念未必会彼此排斥，也可能会彼此认同。

因此蓝诺将手从河流之中抽出来后，精神上并没有出现任何恍忽，然后在天空中心灵巨龙看疯子一样的目光之中，一跃而入，跳进了赤红色的河流之中。

“妈耶！”

心灵巨龙下意识的觉得这个人类死定了，然而下一刻他就看到蓝诺就好像是身处在一条普通河流之中一般，自由的在这条赤红色的河流之中畅游，甚至身边的水流都能够受到他的控制，逐渐托举着他，让他站在了河流之上，甚至蜿蜒向前的赤红色河流的前进轨迹都在因他而出现细微的改变。

看到这一幕，心灵巨龙立刻降落下来，蓝诺这个在他看来弱小的，如同蚂蚁一般的人类，竟然有占据这具邪神身躯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