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年，淑妃娘娘就体弱病重。

皇帝去看淑妃，半年多不见，淑妃整个人都瘦成皮包骨。

“你病的这么重，怎么也不通知朕。”

“太医呢，也都是哑巴吗？”

皇帝许久不见淑妃，还以为淑妃因为斐家的事才会沉寂，谁也不见。

淑妃把伺候的宫人都送了一些给九皇子，就是不肯见九皇子，他也是知道的。

谁知道再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形。

淑妃一脸病容:“皇上，是臣妾不让他们说的。”

“臣妾威胁了他们，只要他们敢说，臣妾就杀了他们。”

“臣妾这是心病，哪里需要惊动皇上。”

“臣妾要死了，皇上就别对我发脾气了。”

皇帝有一点难过，不能对淑妃发脾气，就对着彩雾道:“怎么伺候的人就你一个，其他的人全都死了吗？”

“留下来的你也是个蠢的，你们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好了，成了这个样子。”

彩雾连忙道:“回皇上，其他人都被娘娘送到九皇子那了。”

“娘娘要送，奴婢拦不住。”

“至于没通知皇上病情的事，是娘娘说皇上不是太医，就算皇上知道了也没办法。”

皇帝转过脸看向淑妃:“你是在怨朕和九皇子吗？”

淑妃没跟皇帝对视:“斐家的人都死光了，皇上，我做不到一点都不介意。”

皇帝皱眉:“我没杀斐家的人，就是你嫂子和斐济磐也不是我杀的，我只是让他们成为庶人。”

淑妃一滴泪划过眼角:“可是他们就是死了光了。”

“皇上，你告诉臣妾，臣妾的哥哥是军功起家，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被人杀死了。”

“世上有多少人有那个能力？”

皇帝无奈道:“他们真的不是朕杀的，真要杀，朕可以光明正大的杀。”

“斐济磐做的事，诛九族都不过分，何况是他的父兄。”

淑妃看向皇帝:“如果不是皇上，那为什么这么久都没能抓到凶手？”

“至于你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杀，无非是为了名声。”

“斐侯爷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为朝堂出生入死那么多次，哪个不知道？”

“就是市井小民，他都能说出一二三来。”

淑妃本来不想这样的，她也想和皇帝体面一点。

九皇子她不会原谅，但是那也是自己儿子，她想皇上顾念一下九皇子。

但是听到皇上问她怨不怨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

她怎么能不怨？

如果像最初的时候，斐家的人还活着她不会怨，可是他们都死了。

斐家就算被抄家，有些东西还是在的，只要那些人还在，真要杀斐家的人，不花费大力气怎么办得到。

可事实就是，斐家人一个晚上，半个时辰不到就死光了。

现场所留的尸体，也只有斐家人的。

是什么人才要这么做，是什么人才会把自己人的尸体带走后，还要管其他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