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公不听,仍继续进军,驻于陉(陉山,楚国北塞,今河南漯河市东)(《左传·僖公四年》。)。
楚成王毫不示弱,亦率大军迎战,迫使齐等八国军队退驻召陵(今河南郾城东)(《史记·楚世家》。)齐、楚双方一方面在对峙,另一方面亦在寻找妥协的办法。这年夏,楚成王派屈完到齐等国军队驻处进行试探。齐桓公企图压服楚国,当屈完来时,即陈八国之军,“与屈完乘而观之”,并恐吓道:“以此众战,谁能御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屈完毫不畏惧,针锋相对地答道:“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虽众,无所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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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公权衡得失,只得与屈完盟于召陵 (《左传·僖公四年》。)
召陵之盟,是齐、楚双方经武力对峙之后达成妥协的产物。楚成王、斗子文在齐桓公亲率的八国军队面前,沉着镇定,文武两手,以战逼和,充分展示了突出的政治、军事才干。
召陵盟后,楚国继续北上东进,与齐国争霸。公元前655年(楚成王十七年),齐桓公大会诸侯于首止(今河南睢县东),以定周太子之位,周惠王不满,使周公宰孔召郑文公,说:“吾抚女以从楚,辅之以晋,可以少安。”郑文公果然“逃其师而归”(《左传·僖公五年》),不与盟。
斗子文乘隙举兵灭弦(今河南息县、潢川间),弦君奔黄。弦,姬姓国,又是齐之姻亲国,楚首先灭弦,是因为弦的姻亲国江、黄原为楚之与国,齐桓公霸盛时,二国叛楚与齐结盟,“弦子恃之而不事楚”(同上)。
故楚成王、斗子文首先拔掉这颗眼中钉,以挫江、黄,打击齐桓公。公元前654年(楚成王十八年)夏,齐桓公率齐、鲁、宋等国军队攻打郑国,围郑新城(今河南密县东南),以惩罚郑之不盟首止与亲楚行为。
同年秋,楚成王亲率军北上攻围齐之盟国许(今河南许昌),救援郑国,这就是历史上着名的“围许以救郑”(《左传·僖公六年》。)之举。由于其他各国也出兵救许,楚成王也就退兵了。
但他并未回到郢都,而是驻兵武城(今河南南阳市北),观察动静。许僖公恐惧,在蔡穆侯带领下,赴武城向楚成王请罪。《左传·僖公六年》载:“许君面缚,衔璧,大夫衰[纟至],士舆榇。”
《史记·楚世家》则载:“成王以兵北伐许,许君肉袒谢,乃释之。”
两者记载虽略异,但楚成王北上围许救郑,声势浩大,诸侯震动,则是事实。面对楚成王咄咄逼人之势,齐桓公也就全力攻郑,以阻止楚国北上。郑在齐等中原国家打击下,只得向齐请和。
公元前651年(楚成王二十一年,齐桓公三十五年),齐桓公与诸侯盟于葵丘,郑、许均被迫与盟。在此形势下,楚成王并不急于与齐桓公正面争夺,而是继续东略,迂回打从,以削弱对方。
公元前 649年(楚成王二十三年),楚成王以“黄人不归楚贡”(《左传·僖公十一年》。)为由,攻打黄国(今河南潢川西北)。
第二年,又出兵灭黄。《谷梁》说: “楚伐江,灭黄,桓公不能救。”可见楚在灭黄的同时,又攻伐江国(今河南息县西)。
灭黄之后,又继续东进,于公元前646年(楚成王二十六年),攻灭英 (今安徽金寨东南)、六(今安徽六安东北)。至此,楚国势力已推进到淮河中游一带。
公元前645年(楚成王二十七年,齐桓公四十一年),楚成王以为徐国(徐戎所建,今江苏泗洪南)亲齐亲中原诸国,即兴兵讨伐。
齐桓公急忙会宋、鲁、陈、卫、郑、许、曹等国盟于牡丘(今山东聊城东北,当时属齐地),决定救徐。各国国君“次于匡(今河南睢县西)以待之”(《左传·僖公十五年》),由鲁大夫孟穆伯率各国军队前往救徐。《谷梁》说:“次,止也,有畏也。”
可见,各国国君是被迫前来抗楚救徐的,自己却不敢亲临前线。正面抗楚不利,同年夏,齐等国军队又攻打楚之与国厉(今湖北随州东北),企图抄袭楚国后方,以解徐之围。同年冬,宋乘曹军远出,袭其国,楚于是乘机大举进攻,败徐于娄林(今安徽泗县东北)。
齐桓公以八国之众不敌长驱直入之一楚,足见楚成王大胆果断,齐桓公已不能与之匹敌。同年,齐管仲卒。
此后两年,齐桓公虽曾伐厉伐英,以“报娄林之役”(《左传·僖公十七年》),企图挽回在淮泗地区的败势,但已无济于事。
公元前643年(楚成王二十九年),齐桓公卒,齐国霸势转衰。楚成王与齐桓公争霸,历时十余年,结果楚国取得了辉煌的成果。其原因除了客观上因管仲先死、齐桓公力竭,齐国已力不从心、明显地走下坡路外,主要的则是楚成王、斗子文审时度势,谨慎谋划、奋发进取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