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亚东第一次见叶朗,是在一个闷热的下午。
他刚从实验室出来,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就被导师叫去接待新来的研究生。推开办公室的门,他看见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的男生正站在窗前,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金边。
"这是叶朗,以后就是你的师弟了。"导师说。
叶朗转过身来,刘亚东愣了一下。那是一张过分好看的脸,眉眼如画,鼻梁高挺,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他的皮肤很白,在阳光下几乎透明,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师兄好。"叶朗伸出手,声音清冽,像是山涧的溪水。
刘亚东握住他的手,触感微凉。他注意到叶朗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节修长,手腕上戴着一块银色的手表,表盘上刻着繁复的花纹。
"你好。"刘亚东松开手,下意识在裤子上擦了擦掌心。他刚从实验室出来,手上还沾着汗。
导师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留下他们两个人。刘亚东带叶朗去实验室,一路上叶朗都在东张西望,对什么都很好奇的样子。
"师兄,这个是什么?"叶朗指着一个培养皿问。
"那是大肠杆菌的培养皿。"刘亚东回答,"小心别碰,会污染。"
叶朗收回手,歪着头看他:"师兄,你说话好严肃啊。"
刘亚东一时语塞。他向来不善言辞,尤其是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叶朗却似乎毫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话。
"师兄,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实验啊?"
"主要是基因编辑。"
"听起来好厉害。"叶朗的眼睛亮晶晶的,"能教我吗?"
刘亚东点点头:"当然。"
从那天起,叶朗就成了他的小尾巴。每天早早地来实验室,跟在他身后问东问西。刘亚东发现叶朗虽然看起来散漫,但做起实验来却很认真,而且天赋极高,一点就通。
渐渐地,他们开始一起吃午饭。叶朗总是带些稀奇古怪的零食,硬要塞给他尝。有时候是日本的抹茶巧克力,有时候是法国的马卡龙,包装精美,价格不菲。
"师兄,你尝尝这个。"某天中午,叶朗递给他一块巧克力,"比利时空运来的。"
刘亚东接过来,咬了一口。浓郁的巧克力在舌尖化开,带着淡淡的酒香。
"好吃吗?"叶朗期待地看着他。
"嗯。"刘亚东点点头,"就是太甜了。"
叶朗笑了:"师兄真不会享受。"
刘亚东看着他灿烂的笑容,突然觉得嘴里的巧克力更甜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深秋。实验室外的银杏树染上了金黄,落叶铺满了小路。
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加班到很晚。刘亚东正在整理数据,突然听见叶朗"嘶"了一声。
他抬头看去,叶朗正捂着手,脸色发白。
"怎么了?"刘亚东立刻站起来。
"不小心被玻璃划到了。"叶朗松开手,掌心有一道细长的伤口,正在往外渗血。
刘亚东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他快步走过去,抓住叶朗的手腕:"怎么这么不小心?"
叶朗的手腕很细,他能感觉到脉搏在掌心跳动。血珠顺着掌纹滑落,在实验台上溅开几朵小红花。
"没事的。"叶朗试图抽回手,"我去洗一下就好。"
"别动。"刘亚东的声音有些严厉。他拉着叶朗来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小心翼翼地冲洗伤口。
水流冲刷着伤口,叶朗轻轻颤抖了一下。刘亚东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睫毛也在微微颤动,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疼吗?"他放柔了声音。
叶朗摇摇头,但脸色依然苍白。刘亚东关掉水龙头,从急救箱里拿出碘伏和纱布。
"可能会有点疼。"他警告道。
叶朗"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刘亚东用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涂抹伤口。他能感觉到叶朗的手在微微发抖,但始终没有缩回去。
处理完伤口,刘亚东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叶朗的手腕。叶朗的皮肤很凉,而他的掌心却出了一层薄汗。
"好了。"他松开手,声音有些哑。
叶朗睁开眼睛,看着包扎好的手掌,突然笑了:"师兄,你包扎得真好看。"
刘亚东愣了一下。他低头看去,纱布确实包扎得很整齐,边角都折得很平整。
"习惯了。"他说。做实验的人,总是追求完美。
叶朗却突然凑近,近得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像是雪松和柑橘的混合。
"师兄,"叶朗轻声说,"你对我真好。"
刘亚东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这是应该的。"
叶朗却不肯放过他,又往前一步:"只是因为是师弟吗?"
实验室的灯光很亮,刘亚东能清楚地看见叶朗眼中的笑意,还有自己倒映在对方瞳孔中的身影。
"叶朗......"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朗突然伸手,轻轻擦过他的嘴角:"师兄,你这里沾了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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