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能说得是西阳王已经到了建邺,他们这些人啊,一旦得到一点权力,就暴露了自己的嘴脸,当年刚过江的时候,可谦卑了,还要认我做义父哪。现在,恨不得当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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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导又在周玘极度不满的情绪上,点了一把火。
“宣佩兄,我真的尽力了,你们周家那些子弟,都是被他挡了下来,他说你树党结朋,其心可诛。他仗着王爷的宠信,连我都敢这般顶撞,把我们王家的几个兄弟的免了官,还到处宣扬自己要做个孤臣纯臣。”
“这家伙,用一个牌位,想挑起你我争端,他好从中渔利,着实可恶,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哪?”
“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了。他事事称王爷,狐假虎威,我也不好直接和王爷起了冲突。”
“哼,你怕他,我可不怕他。不就是来一次清君侧吗?咱们在前面杀敌立功,倒让他小子杀我们立功?哪有这样的道理?”
“哎,宣佩兄,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一个区区刁协,还用脏咱们自己的手吗?”
“茂弘兄可有计策?”
“算不上什么计策,这刁协总是来往淮泗之间,联络各路流民帅。你也知道的,这些流民帅,认钱不认人,要是路上出个什么意外,也是很正常的。”
“茂弘兄,想不到还是你坏啊?”
“哎,宣佩兄,我只是看不起这种拿别人当台阶,踩着功臣的尸体往上爬的奸佞小人。”
“茂弘兄放心,我这就派人去联系淮泗的流民帅,不就是一个刁协嘛,事情不要做的太过分了,也是时候给那位一个教训了。”
“哎,是劝谏。”
“啊,对,是劝谏。”
“茂弘、宣佩,你们俩在说什么呐?”
纪瞻作为大家的老大哥,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总负责,看到王导和周玘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自然要来问上一嘴。
“思远兄,我们在说,找一个好笔杆子,给顾彦先讨个公道。大家都心知肚明,以后王爷肯定是要位登九五的,放着从龙之功不要,一个被扫进故纸堆里的死齐王有什么好追随的。思远兄,你看咱们是讨个什么追封合适?”
王导的脑子转得多快,立马就向纪瞻说出了他们的心中所想,这一句话也把江南的士人都吸引了过来。
王导此时突然明牌,倒是打得纪瞻有些不太适应了。
“茂弘的意思哪?”
“按照感情上来说,张翰张季鹰最合适,他和顾彦先互为知己,而且张季鹰素来不慕功名,你给他个官,还不如给他壶酒。”
“那,茂弘实际上的意思哪?”
“上笺谁都可以,但执笔的人,需要正直,名声大,和顾彦先关系不要太深,最好还能有点冤仇什么的。”
宣城太守殷佑在旁边搭话了,“茂弘兄说得,莫非是华谭华令思?”
“正是。”
“如果是他执笔,那么下官自荐来当这个上奏的人。下官和顾彦先也没有太多的交情,反倒是因为华谭的举荐,得罪过他。这样也显得更加公允,只是,大家都知道华老爷子那个倔脾气,顾彦先压了他这么多年,他肯为顾彦先来抬身价?”
殷佑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句话一说出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纪瞻,如果说有一个人面子大到能够让华谭放下恩怨,那么也就只有纪瞻了。
“没问题,令思我最熟悉了,他那个人就是耿直,只问事情当为不当为,从来不念旧恶。”
“那好,人都敲定了,茂弘兄看这个追封,多大为好?”
周玘把最终的决定权还是还给了王导。
“彦先兄名为安东军司,实际上行得是丞相的事情,选拔官吏,调和地方。我看哪,现在王爷担任着丞相,那么就在这个等级的降一级,追封侍中、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等王爷位登九五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再给彦先追赠公侯了。诸位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