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木只是冷冷看了喜娃一眼,便从他们三个身旁走了过去。
“阿木,你干嘛去?”反应过来的大头喊了一句。
“回家。”阿木头也不回地说道。
“衣服……”大头好心提醒道。
阿木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去河边拿衣服,穿好后就径直离开了,留下面面相觑的四人。
看着阿木那单薄而又落寞的身影,大头和喜娃等都有些不舒服。
这还是阿木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羞辱和痛恨,他知道自己背上有大片的伤痕,太姥姥每次看到后都会连连叹气,至于到底是什么样子,他自己并不知道。
而对于爹这个概念,阿木早在两三岁时就有了,他只是从来没在太姥姥面前提起过,至于母亲那就更不敢了。但他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因为没有爹被别人嘲笑……
阿木面色黯淡,一路都低着头,觉得那种羞辱感似乎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喜娃他们说得确实没有错,整个村子中的人都知道这一切,只是他们从来没有当着自己的面提过而已,他们应该也嘲笑过自己,或者为自己感到悲哀。
阿木想起了前两年自己和太姥姥还有母亲去地里时,周围人的转身回望;想起了自己扛着猎物回到村里时,大家的指指点点;想起了每到过年时,那些回乡人看着自己的异样眼神……这一切的一切,都令阿木感到屈辱。
嘴角传来的疼懂提醒了阿木,现在回去肯定会引来太姥姥的追问。失魂落魄的阿木悄悄走在小路上,远远地绕开了家,并避免被附近的邻居们看到,他现在不想回去,他只想离家远远的。
阿木走着走着就走出了村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向着骑士爷爷的木屋走去,或许是因为那里一般不会有什么人,自然也就没人询问他脸上的伤,以及整个事情的缘由。
溪水静静地向下流淌,水波荡漾出清亮的光彩,山间的风景还是那么美丽,但此时的阿木却没有心情去欣赏。
身心俱疲的阿木最终停在了当初第一次见到骑士爷爷的地方,可他现在谁也不想见,只想一个人呆会。
阿木蹲下身后,清澈的溪水映出了他那张愁苦沮丧的小脸,以及嘴角边的伤痕。
“唉……”阿木不禁长叹了口气。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累,身体好重,于是就一屁股坐在了溪边的石头上,再次脱下鞋,将双脚放入水中。
没有柔软的细沙,只有坚硬的石头;没有成群的鱼苗,只有流动的溪水;也没有舒适惬意,只有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