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东南部-阿尔巴尼亚,科尔察省,波格拉德茨。
深夜的静谧雨声被发动机轰鸣打破,一个约有50来岁的白人男子伸手扶帽,看着一架落地的安东诺夫An-2飞机缓缓滑进。这种破旧的螺旋桨双翼通用飞机在这里很常见,哪怕红色帝国已经逝去,但是阿尔巴尼亚军队依旧保留有大量苏制武器。
皮实、耐用、维护简单,苏制武器一贯的特点。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穷。
实际上,号称‘山鹰之国’的阿尔巴尼亚一直是欧洲垫底的贫困户,尤其是近年动乱,人民生活更加不堪。自从1997年内战过后,严重受损的国家全方面实力大减,由此而滋生的犯罪和腐败也愈发猖獗,阿尔巴尼亚犯罪组织甚至垄断了从巴尔干半岛进入西欧的整个非法贸易。这也意味着,雇佣兵们总有单子可以接。
这也是男人今天在此的原因。
他要接应一个‘顾客’。
咚!
飞机引擎刚刚关闭,一个沉重的军火箱首先被丢下来,那动静隔着十几米都能听到。身形巨大的斗篷壮汉从舱门处跳下,提着几个巨大的军火箱一步一步朝男人靠近。雨水打湿被风掀起的斗篷,露出那身厚实盔甲,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男人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身影,下意识地估算起那身装备的重量。
“所以,你就是‘丧钟’?”
“是我。”
直到双方距离拉近,男人才看清对方兜帽之下掩盖的样貌。毫不意外,仍旧是个头盔,传出来的声音浑厚而又沙哑。对方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被别人看见,因为两人现在所处的机场属于民用——其实也没什么本地人用得起,多是每年游客才会到此落地,现在这种深夜更不会有人闲逛。
“我刚才还在想,是什么人敢接这种活。”
男人笑了笑,上前伸出一只手:“叫我萨拉查就行,今天我会帮你协调完相关的事情,然后接下来这半个多月时间就看你自己了。介绍人说你的战斗力很强,我也希望他没有夸大。如果不出意外,只有在任务完成以后,你才会再次见到我。”
顿了顿,萨拉查又补上一句:“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
“当然。”
沃森提着东西往外走去:“我们出发吧。”
他的行李很简单,一箱盔甲备件,一箱武器,还有一箱装备和弹药。鲁珀和勒阿弗尔黑市的皮埃尔老大爷关系不错,盔甲备件早在非洲之行结束以后,沃森就拜托对方开始准备了。他掐着点到达勒阿弗尔提货,又大肆采购一番,这才搭上启程的飞机。
这次的主要武器依旧是RPK轻机枪和PKM通用机枪,枪管已经全部更换过。考虑到作战时长和频率的问题,沃森就没打算携带其他主武器。阿尔巴尼亚军队十几年后才开始逐步淘汰苏制武器,各种犯罪集团就更不用说,自己手里的家伙上了战场都能找到同款,可以说是完美融入环境。
当然,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承担劣质弹药的风险。
想着想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低矮圆顶建筑从车窗边掠过去。
“那是个碉堡。”
萨拉查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捏着香烟,谈话兴致很高:“你很快就会习惯的,这个国家修建了大量的碉堡,现在少说还剩下十几万个呢。呵呵,当年还说什么准备抵御外敌,结果全都浪费了。现在很多碉堡被帮派分子据为己有,警察都不敢随便动。要我说,哈!活该。”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需要我了。
沃森看着窗外起伏的山林,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