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山是能挣钱,可商人能和当官的比么。
夏氏心里得意非常,表面上却不敢显露,依旧像以往那般没事就去后面刘氏家,甚至比以往更加殷勤小意。
刘氏本来眼酸心酸,看她的态度还是和以往一般,没嘲笑自己,也没张狂得意,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
想着石头有读书天份也好,他毕竟是大哥的孙子,和铁牛也是兄弟,若铁牛以后真的啥都不是,有个有出息的兄弟扶持着也不错。
这般想着,刘氏也明白是自己不对,不该如此迁怒于人,便将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收了起来,不再针对夏氏。
不针对夏氏是一方面,对铁牛的怒气还是很高。
铁牛是家里的长孙,从他开蒙到现在,家里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寄予了巨大的希望。
结果这死小子,竟然连个县试都没过,害她在村里抬不起头。
真是气煞她也。
越想越气的刘氏拉起赵来福,直接冲到密水赵娇娘家,将躲在这没敢回家的铁牛拎起来一顿胖揍。
赵来福根本没打算劝,他也憋了一肚子火气,于是也加入了战斗队伍。
铁牛最开始还一边逃一边躲,希望赵娇娘能帮忙拦着一二,谁知道小姑就嘴上劝两句,行动上一点没帮忙。
男女混合双打下,赵铁牛吃了一顿竹板炒肉,完事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看着跪在墙角鼻青脸肿的铁牛,刘氏依旧气愤难消,拿着一根藤条逼问铁牛平日里在学堂都做了什么,为什么学了这么多年成绩这么差。
铁牛刚开始还说每日在学堂就是和夫子念书努力学习,又被抽了若干下后终于挺不住了,期期艾艾的说了实话:
“我本来就不愿意念书,我想和小叔那样开作坊挣钱,夫子总说我身上有铜臭气,经常训斥我,还总罚我,我学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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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还委屈了,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同窗好多个看不起我,说我是乡下来的,有时候还欺负我,我打了回去,夫子偏向他们,每次都说是我的错,罚我不罚他们。”
“后来大爷家的有敏来了,他们连有敏都欺负,我气不过就和他们打了一架,本来我都打赢了,但姓吴的小子出暗招,他往我喝水的杯里放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弄得我肚子好痛,又拉不出来,考试的时候就没考好……”
铁牛一边说一边抽噎,看起来好不凄惨。
刘氏没想到孙子在学堂里竟还有这么多事,急忙问道:
“夫子欺负你,你怎么不回来告诉你小姑?让她给你做主?你小叔来回这么多次,你怎么连他也不说。”
他们花钱去学堂念书,竟然被欺负,夫子不仅不管,还瞧不起铁牛,帮着那些人渣一起欺负铁牛,最后害的他考试失利,真是岂有此理。
“刚开始还好,后来我爹被捉拿下狱的事传开了,他们的态度就变了,但也就是冷嘲热讽的,我担心家里就忍了下来。
到后来他们越来越过分我才反抗,可夫子偏帮他们,那时候小姑怀孕,后来小妹果果又来了,她要一起照顾三个孩子,我不想让她费心。
咱家作坊效益不好,经常停工,都不挣钱了,小叔愁成那样,我也不想让他为了我的事分心,就没告诉。”
刘氏本来还心疼他,听他这么说又气的不行。
手指点着他的额头,恨恨的说:
“你个没出息的,咱们老赵家的孩子还能让人欺负成那样,你平时的能耐哪去了?”
“咱家再穷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你!那些没眼睛的不知道咱家啥背景,你不能告诉他们么。你爷爷可是先帝亲封的爵位!要是没有咱们家的玉米,你那些同学早饿死了,还容得他们在你面前耀武扬威!
你伯玉叔可是朝廷三品官,还有西北的护国郡王,都是咱家认识的。哪个拿出来不吓倒一片?哪个拿出来不是你的靠山?用的着你在这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