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色莲台拖着魔神与灵晔旋转而上,钟遇飞身追去,却被一道电光缠回。谪戌按住他的肩膀,皱眉凝视灵晔,隐隐察觉到一股非同寻常的气息。
魔神看了眼七宿苍龙阵,讥讽道:“想凭此阵困住本尊,未免太过愚蠢。”
“你以为你还能跑?”凌霄分剑化影,结剑阵布于七宿苍龙阵之外,然后对魔神道:“此剑阵乃我元神所化,想要破阵就得受千刀万剐。”
他不怀好意地打量魔神道:“也不知你这不死之身能受几剑,总该比羌烙那废物点心好些吧?”
魔神道:“本尊受千刀万剐,你也别想活。”
“死就死。”凌霄露出冰冷而疯狂的笑容,“只要老子打得痛快,死又何惧?”
魔神眼神如刀,恨不得将其活剐,他将目光挪灵晔,随后隔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其高高举起。
灵晔因修习禁术炼成了魔道双修之体,又经无数次天劫洗经伐髓,修为臻至化神境大圆满,是最适合容纳自己元神和残魂的容器。
只要夺得其肉身,自己不仅能摆脱同体双生的躯壳,还能借其机缘重新历劫回归上界。
到那时候,眼前这两个阵法便会不攻自破。
魔神将灵晔拽至自己近前,然后抽出元神之力,由灵晔的七窍钻入,再劈开其灵脉,上冲天灵下淹内府,试图冲散其护体灵力与元神。
眼见师父落入魔爪,訾藐心焦不已,她疾声对灵晔唤道:“师父,您快醒醒!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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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听到她的声喊,灵晔眉心微微抽动,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魔神幻出巫危行的面孔,对灵晔道:“可惜已经迟了,师姐。”
他的元神之力已探入其内府与灵台,只要将灵晔的元神吞噬,便能接管这具肉身。
“巫危行。”灵晔似乎早预料到有此一刻,神情平静得近乎诡异,“我等你许久了。”
巫危行闻言微怔,他对上灵晔幽深的双眸,看见其中暗暗流动的金光,失色道:“禁神封印?”
中计了!
他立即撤回元神之力,谁知灵晔丹府却忽然窜出青色电光将其紧紧缠住,叫他难以撤离。
他勃然大怒,掐住灵晔的脖颈,一掌拍向其灵台,灵晔又岂会坐以待毙?她抬手一挡,借其掌力乱其内息,随后探指点向其胸口。
那是其弱点所在。
巫危行只能松手回护,灵晔趁机催动体内魔种与元婴,开始吸食其元神之力。
“仙长。”巫危行面容与身后的双生体交换,化为三郎之模样,痛苦道:“仙长,救我!”其体内元神之力竟也发生变化,带上了三郎的气息。
灵晔愣住,体内灵力也随之一滞。
三郎眼中闪过锐光,然后化出魔刀断命,捅向灵晔胸膛。
“死女人,这个时候分什么神!”凌霄暗骂一声,正欲催动剑阵,却见灵晔额头契印发出白光,随后结出一片青色龙鳞,挡住了魔刀的来势。
“龙之逆鳞。”是白虺。
“正神。”灵晔脑海中传来白虺冷喝,她立即回神,然后化去白虺逆鳞,徒手握住了魔刀。
她的手掌被魔刀割破流出鲜血,血珠滴落到莲台上形成金色符纹,随后向莲台四周蔓延开去。
断命被金符封印,三郎连忙松手变回巫危行之样貌,挥掌击向莲台,重新燃起幽冥地火,使其与金符抗衡。
“青、阳!”他盯着金色符纹,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憎恶道:“他当初没能灭了本尊,反被本尊摧毁神骨,如今想靠区区禁神封印就想坏本尊复生之计,简直痴心妄想。”
他两双眼睛充斥着怨恨与鲜血,随后强行切断元神之力,以四手相合结印,化出无数黑气扎入灵晔体内。
元神之力被斩断,灵晔被灵力与魔气反噬,七窍顿时溢出鲜血。
“待本尊夺体之后,必定前往神墟,毁其神体将之挫骨扬灰!”巫危行明知灵晔体内有青阳君设下的禁神封印,引他来此是为了设计将他诛杀,可他却并无抽身撤退之打算。
因为他已无退路。
当年,灵皋将他元神抽离,并以雷鼎将他肢解封印,又引飞升之劫毁他肉身,致使他魂体无托,衰弱难聚。如今他魔心已损,云述这颗心方才受訾藐一箭,根本撑不了多久,此时若不将灵晔握在手中,往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因此,明知道中计,已无法罢手。
魔气强横地挤入灵脉,犹如荆棘刮骨、火舌舔髓,令灵晔痛白了脸,可以往更大的痛苦她都挨过,这点痛对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她屏息蛰伏,暗自催动魔种,只待魔气汇入丹府,便将其吞噬!
魔种察觉她的意图,不禁瑟瑟发抖,它在心底哀嚎:
那可是魔神大人!万魔敬畏、惧怕的魔神大人啊!吞噬?开什么玩笑!
这事儿,就是妖道敢想,本魔也不敢干啊!
天老爷,谁来救救本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