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人的三十两,李婆子想给李志远买一个小丫鬟回家,又能干活,又能给李志远生娃。
可他们到牙行一看,漂亮的,得二十多两,不漂亮的,李志远又瞧不上。
就这样挑挑拣拣,挑着挑着,钱就花光了。
现在是,不仅没了媳妇,没买到丫鬟,连钱都没了。
李志远又脱不下长衫,天天自杵读书人,不愿下地也不愿干活,在家混吃等死。
家里家外全靠李婆子。
李婆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每天都活在悔恨之中。
此时,一阵礼乐声响起。
李志远今天难得没醉,一身破旧的长衫,站在门口,看着沈知晏领着花轿经过。
她......嫁人了!
真的嫁人了!
李志远心中一阵酸溜溜,悔得肝肠寸断,最后啊地一声,冲进了屋里。
李婆子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镇上西街,一个偏僻的小院里。
一身破旧衣服,瘦得皮包骨的张水娘正在浆洗衣物,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孩童的欢呼声:“抢喜钱喽!抢喜钱喽!”
张水娘一喜,连忙扔下手中的棒子,跑了出去。
只见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迎亲队,也不知是哪个富户娶亲,排场如此之大。
张水娘有些眼红,怎么自己就没这么好命?
不过,现在不是比较的时候,她要抢喜糖和喜钱!
自从离开李家后,张水娘便租了个小院。经历过大富大贵,再到贫困潦倒,张水娘心态早就变了。
那五十两银子她一直舍不得用。
不管娇娇现在过得如何,她现在要攒钱!攒很多钱!
等娇娇和子墨回来,不管什么状况,至少这钱能顶一点事。
“撒喜糖喽!”随着丫鬟小厮的欢呼声。
一把又一把喜糖和铜钱往人群中撒去。
张水娘激动地趴到地上抢,直到迎亲队离去,她抢了一大棒糖和一大把铜板。
她开心得直裂嘴,光这些,就能抵她洗两天衣服的工钱了。
周围的人笑着议论:“不知哪个员外成亲,这么大方。”
“什么员外,那是沈先生。是个状元爷!听说是京城侯府的!”
“呜哇,这么厉害,竟然是个侯门公子呀!不知哪家闺女这么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