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部被一把大钳子钳住,往上升起,右移,哐。
好像被扔进了一个容器,移动中的容器,好像是个传送带。
灯骤然亮起,强烈的光刺入眼球,一片白茫,张哲翰赶忙闭上眼睛。
身体被传送带吐出,掉在地上,这次是真的地上。屁股、腰椎生疼,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张哲翰把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渐渐适应了光线。
这是在一个50平米左右的小房间里,对面3米的地方是一张很长的桌子,桌上摆着他熟悉的东西,霸王枪、青釭剑和光明铠。
桌子后面站着个人,一米八左右,看上去五十来岁,白种人,身材瘦削,五官刀刻般峻毅,眼睛是蓝色的,穿着医生一样的白大褂,鹰隼般的幽蓝色眼睛正盯着他。
“知道我是谁吗?”说的是美式英语,声音低沉而清冷。
张哲翰挣扎着坐起身,身上没有任何捆缚。现在是白板素人,感受不到任何威压。
“蒙哥马利?”张哲翰试探着问道。
本以为出现的应该是梁朝炜或张蚝,又或者是阿合马,也就是变身之后的祝先生,但都不是。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没想到变成普通人还那么聪明,底子确实不错。”蒙哥马利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青釭剑端详着。
“能让幻界最着名的半神费这么大劲抓我,荣幸之至。”张哲翰说着废话,脑子里在判断发生了什么。
“也不算费劲,不过是承诺了一些东西。”
“比如?”
“比如帮那个女人解除血仆之约。”
一句话揭开了所有谜团。蒙哥马利或许早就发现了蒋忻的血仆身份,蒋忻之所以听命于张哲翰,只是因为血仆之约的约束,以她的冷静和智商,当有人说可以帮你解除桎梏,她会毫不犹豫选择背叛。
“你是怎么做到的?”张哲翰继续说着废话。
“九鼎乃神佚物之王,可破一切禁锢。”蒙哥马利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嘴角翘了翘,“诸天境的法力,岂是蝼蚁所能揣测。”
“有什么可拽的,不就是把我放到雍鼎里祭炼吗?”张哲翰哼了一声,他其实在蒙。刚才天旋地转,像极了八卦炉祭炼轩辕剑的感觉。
蒙哥马利脸上的肌肉不自觉抽搐了一下,张哲翰继续补刀:“那种破鼎,老子手上也有一个,有什么了不起。”
鹰隼般的眼睛露出凶光,但这道凶光一闪而逝,“你愿不愿意与我合作?”
真是老狐狸,竟然不中激将法,“说来听听。”
“我可以恢复你的所有能力,给你想要的一切,财富、地位、女人和权力。”
“然后呢?”
“你把归藏易式盘、青鼎、轩辕剑和倚天剑给我。”
如此精准地点出九鼎组件,说明他也有预知配方的能力。只对九鼎和式盘感兴趣,明显是祝先生的旨意。
沉默了片刻,张哲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不感兴趣。”
“你真的不怕死?”蒙哥马利眼里的凶光又出现了。
“如果杀我能达到目的,我们还会在这里说这么多废话?”
“那你想怎么样?”
“让你主子来和我谈吧。你不行。”
蒙哥马利嘴角又抽搐了一下,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何况还是个素人白板,阶下囚。
“那就只好委屈你了,想明白了随时告诉我。”
蒙哥马利一扬手,张哲翰眼前又一黑,感觉又一次坠入无尽深渊。
“砰”
又一次摔在地上,是一间类似于登载舱的囚室,无窗无门,两米高,六七个平米,地上只有一床席梦思和一箱能量食品,一间盥洗室,里面有抽水马桶、洗脸池和花洒。
囚室无灯而明,一举一动一定全在监视之下,张哲翰一拳打在墙上,不觉得痛,墙体也没有任何痕迹。这是一间超科技囚室,别说逃跑,自杀都没有可能。
张哲翰一头倒在席梦思上,心里开始复盘发生的全过程。
梁朝炜那么容易偷袭得手,是因为蒋忻吸引了注意力,当时浑身灼热,情欲难耐,酒里一定有什么猫腻,一切都是一场诱捕之局。他们可能已经看出我能用逐日功逃逸,所以采用了天心凿突袭的方法,这几乎是唯一可以破解逐日功的方法。
蒋忻成为血仆之后的种种表现虽然无懈可击,但仅仅是惧怕血仆之约而屈服,事实上从一开始就有这种感觉,但因爱惜她的智商和能力,还是尽量尝试能不能将她收服。现在看来,收服也好,感化也罢,全都是徒劳。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好像农夫与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鼎不仅能解血仆之约,还能通过祭炼把登载舱里的神佚物祭炼出来,这倒是大大出乎意料。
但为什么归藏易式盘没取出?
光明铠穿在身上,霸王枪、青釭剑都在装备栏里,他们是只取了和九鼎相关的神佚物,还是全部取出了只展示了这几件?
他们并不知道我没有拿到倚天剑,说明也是在蒙,既然要蒙,就说明九鼎并不是万能的。越王勾践剑同样是九鼎组件,一直放在维多利亚十字勋章的储物舱里,没被拿走,说明他们能起作用的主要是登载舱和装备栏,天心凿只是阻断了登载舱和神经元之间的联系,登载舱和装备栏之外的区域应该没什么影响,技能也应该还在,只是看不见、用不了而已。但蒙哥马利那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诸天境的能力确实是小杂鱼所无法揣测的,鬼知道还做了什么。
不管怎样,祝先生要的是九鼎和归藏易式盘,不是我的命,任何人的命在他眼里都是蝼蚁。
张哲翰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间身体在摇晃,啪的一声,灯光亮起,强烈的光线让人睁不开眼。
“张警官,你也有今天。”一个沙哑的声音,咬字很厉害。
张哲翰眼睛睁开一条缝,身体被什么固定在一个像手术台的案上,无法动弹,聚光灯打在自己身上,看不清四周。
不过这声音他听出来了,“张蚝,被揍了那么多次也不长进,还是像只老鼠一样躲在暗处,就那么怕见光?”
“你这个小杂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张蚝骂道。
“不是让你主子来吗,你来干什么?”
“我是专门来收拾你的,识相就把东西交出来,免遭皮肉之苦。”
“呵呵,战场上打不过我,泄私愤来了,你也就这点出息。”
“你现在不过是个白板普通人,光地球上的刑罚都扛不住,我劝你还是回头是岸。”
“就你这智商,最多也就当条狗,死都不管用,你觉得用刑能管用?”
“那就试试看!”张蚝说着,好像点了一下什么。
张哲翰感到突然被强烈的电流贯穿,骨骼和肌肉瞬间变成通电的导体,电流在体内乱窜,犹如无数细针在刺扎。
“感觉怎么样啊?”张蚝得意地问道。
“舒服!”
“我让你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