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行医市集潮岸翻起的小小浪花。
没人知道一个来自天外的通缉犯进了度厄医馆的后门。
也没人知道那堆枯黄的落叶何时留下。
丹鼎司内医士往来,退下的伤残云骑和无辜的倒霉仙民三三两两。
白蛰回头一望。
先前还在诊堂前指挥各类机巧的白露消失不见。
虽然从白天忙到黑夜,爆满的伤员终于在全司上下协力的帮助下有了平稳的安置。
除却白露。
也要多多仰仗那位自称度厄医馆首席弟子的素裳姑娘的人脉。
他所施展的医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要被称之为仙术,未见任何药材的使用就能令断臂新生、令魔阴止息。
一袭金发的世外医商人入坐棺旁。
“前辈可是在找人?”
“呃,嗯。”
白蛰看向罗刹,这个前辈的称呼引起了他的小小不适。
毕竟关于自己的寿数,即便是罗浮的天人们也无从觉察。
但这些隐匿似乎在对方的眼中失去了意义。
他就这样瞩目望来。
翡绿的眸子里头藏着崇敬。
那是一份令白蛰无法确定缘由的崇敬。
“一盏药茶的功夫前,她出了此地。”
远渡星海而来,罗刹已习惯观察身边一切细微的变局。 他记得那女孩的脚步轻而快的下了临渊。
她在有意识的避开这里关照着她的每一双眼。
朝着罗刹所指的方向。
白蛰步履匆匆。
“前辈且慢。”
白衣棺前的男人抬手叫住。
“怎么了?”
“一介送棺者问题而已。”
罗刹:
“死者的灵魂自凝望着棺中的旧我,是什么感觉。”
“你对寰宇的憎恶……又可否蚀断蔓生群星的荆棘?”
噔噔——!棺中蕴藏的是繁育的残躯,要用蝗虫去啃食无序扩张的绿洲,真的很意外 男人的金发垂纠,月色下的阴翳盖住了侧脸。
唯葬花般苍白的半脸幽幽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