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开门见山的问道，从见到扶苏的第一眼起，很多问题的答案已经出现。

扶苏点点头，“是我？”

“为何杀他们？”

张良毫不迟疑的问道，他为三千儒生而来，如今见到幕后主使，自然要个答案。

“因为他们该死。”

扶苏没有遮掩，淡淡开口，那语气，死的仿佛不是三千儒生，而是一群毫无用处的蝼蚁。

张良眸底闪过一抹愠怒，放下茶盏，克制住内心的怒火，紧紧盯着他，“为什么？！”

一旁的郭嘉心提到嗓子眼，他没想到两人的见面，扶苏会回答的如此干脆。

正当他准备开口时，扶苏拦住他，意味深长的反问道：“你能告诉我，读书人，为何而读书吗？”

张良瞬间陷入沉默，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很难。

为何读书，蕴含太多太多，每个人读书的目的都不一样。有人为功名利禄，有人为出人头地，有人为……

既然扶苏问出这个问题，必然有着自己无法回答的答案，与其争讨落了下风，不如听君一言，再寻破解之法。

郭嘉转动拇指上白玉扳指，接下来的事，都与他无关，他只要在一旁认真聆听即可。

“是个聪明人～”

扶苏轻笑，看向张良的眼神中，多出几分欣赏之色。

换作别人，可能有一百种答案回答自己，偏偏他不言，便证明，他看到了这表象之后的真理。

扶苏站起身，单手背在身后，深邃，坚定的目光仿佛看透了时空，嘴唇轻轻张动，一字一句的说道：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在本公子看来，读书人究其一生，能做到前十字便已足够耗尽一生。

做之十六，便是这世间之圣人，开创学说，开天辟地也莫过如此。

做之全部，纵观整个万界，整个帝秦，整个文脉，乃至整个历史长河，本公子，未曾窥见过这么一位人物的出现。

你觉得呢？子房？”

扶苏转过身，双眸如烈日般不可直视，落在张良的身上，给他带来无限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