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位女士的头颅,确实非常新鲜。别说是一个月了,就算是刚从断头台上取下来的脑袋,也不一定有这么新鲜……”
他小心翼翼地将玛丽的头颅放回原处。他脸上疯狂的神色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
“自从我来到英国,就遇到了各种无法理解的事情。手术,是在里面进行吗?”
“没错,我从一年前就开始准备了。”
“时间太久了,这样不行……”
阿尔特和弗兰肯斯坦博士旁若无人地交谈着,似乎在讨论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事情。菲勒蒙突然感到一阵不安,他看向阿尔特,问道:“我们要进去吗?”
说实话,菲勒蒙一点也不想打开地下室里的任何一扇门。
“蒸汽机会让这里的湿度过高,人体是非常脆弱的,过多的水分只会成为负担。”
“别担心,我可没打算打开那扇门。我们要进的是另一边。”
“另一边?”
阿尔特没有解释,径直走向了房间的另一头。他总是这样,我行我素。菲勒蒙叹了口气,抱起玛丽的头颅,快步跟了上去。弗兰肯斯坦博士拖着沉重的麻布袋,气喘吁吁地走在最后面,阿尔特却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你绝对想不到,这里还有一扇门。”
阿尔特在一面墙壁前停了下来。不,那不是墙壁,而是一扇门。在“神谕”的遮挡下,竟然隐藏着一道暗门。阿尔特得意洋洋地笑着,仿佛在炫耀着自己的杰作。
“天哪,这个地下室究竟有多大?”
“谁知道呢,我从来没测量过。不过,在过去的一年里,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个房间里,偶尔出来走走,倒也不用担心缺乏锻炼。”
阿尔特说着,打开了那扇门。菲勒蒙甚至没有看到门把手,这扇门究竟是怎么打开的?这里肯定也隐藏着什么机关。阿尔特究竟是怎么发现这些机关的?
出现在菲勒蒙眼前的,是一个比想象中更加宽敞的房间。房间里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最让他震惊的是,房间的另一头,竟然还有一扇门!看到这里,菲勒蒙甚至开始怀疑,阿尔特之前说的话,是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样?皇家学会也未必有这么好的环境吧?”
阿尔特的话不无道理,皇家学会确实不可能提供这样的环境。
首先,他们就不会批准购买这些用途不明的设备。
与其说这是一个现代化的实验室,倒不如说是一个中世纪炼金术士的工坊。即使是菲勒蒙这个门外汉,也能看出这里科技的落后。实验桌上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烧瓶,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墙壁上,堆放着各种颜色的液体,其中大部分颜色,菲勒蒙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用英语来形容。他只能勉强用“斑驳”这个词来概括。或许,只有那些精通艺术和文学的人,才能勉强描述出这些颜色的复杂和诡异。
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铁质实验台,地面上的凹槽,似乎都通向这张实验台。实验台上铺着一层洁白的丝绸,这大概是这个时代,所能提供的最卫生的环境了。
实验台的旁边,竖立着一根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地面的铁柱,菲勒蒙注意到,铁柱的中间有一道明显的接缝,似乎可以拆卸。但他实在想不出,这根铁柱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如果我对化学稍微了解一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