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仿佛着了魔一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毫无疑问,一切异象的根源,都来自于这块石碑上刻着的绿色文字。它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菲勒蒙曾经见过这样的光芒。
那是在泰晤士河湍急的河水中翻滚的绿色陨石,散发着同样诡异的光芒。石碑上的文字,也散发着同样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不可能认错的。
过去几个月里,菲勒蒙沉迷于居里夫人的研究记录,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那些记录中,充斥着病态的细节描写和偏执的猜想,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萦绕在他的脑海。即使在梦中,他也会梦到居里夫人那张痴迷于绿色荧光的疯狂面孔。
“是你吗?你怎么样了?”
每经过一节车厢,都会有人追问,玛丽每次都会放慢脚步,但菲勒蒙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
“我不是警告过你们,不要再往前走了吗!”
他们摆脱了所有人的追问,终于回到了五号车厢。
五号车厢,位于列车正中央,正是他们出发的车厢。菲勒蒙看着车厢门上那用醒目的印刷体雕刻而成的金属数字“5”,推开了车厢门。
车厢内浑浊而沉闷的空气,被迎面而来的红色沙尘暴冲散。一个女人在剧烈地咳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菲勒蒙和玛丽身上。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站在车厢中央,似乎正在发表着什么慷慨激昂的演说,看到他们进来,立刻闭上了嘴巴。
有些人看到他们平安归来,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但更多的人,则是充满了怀疑。
“怎么样了?”一对衣着考究的夫妇中,丈夫率先开口问道。
“咳咳,咳咳咳……”菲勒蒙剧烈地咳嗽起来,红色的沙尘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玛丽担忧地看着他。
“大家都,没事。”菲勒蒙好不容易才说完一句话。
听到他的回答,车厢内响起一片如释重负的叹息声,紧接着,是雷鸣般的掌声。菲勒蒙抬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