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不会只挖一个洞。”
教室里唯一的女生,名叫珍,说道。
“这是议长的口头禅。”
她的口中传出男声。仔细一看,说话的不是她,而是坐在她旁边的塞缪尔。他是个身材矮小的青年,喜欢模仿议长的语气说话,但他的本声却很细,和假声判若两人。
“别打断我。”
“谁解释都一样。”
“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你打断了我。”
两人低声争执着。菲勒蒙不想让他们完全把他忘掉,便打断他们的对话。
“那是什么暗号吗?”
“不是。”
“更像是警告,也是我们三叶草十字会的本质。”
这次,塞缪尔依然没有反省,直接抢了珍的话。
坐在珍另一边的哈里斯始终一言不发。他身材瘦小,却总是弓着背,目光始终注视着菲勒蒙手中那把已经成为装饰品的左轮手枪。
夕阳的余晖将教室里四人的影子拉得格外长。窗外传来远处学生们闲聊的声音。
“详细点。”
“议长随时可能抛弃我们,但我们却不能抛弃他。”
这个青年说话总是拐弯抹角。这种说话方式并不罕见,但像他这样毫无隐喻地绕开主题的人却少之又少。
不知为何,菲勒蒙身边总是有这种稀奇古怪的人。这种情况通常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蠢货,连自己想说什么都不知道;要么是怪人,社交能力极差。
塞缪尔属于后者,就像菲勒蒙认识的许多人一样。
“原来如此,难怪他那么干脆地离开。”
菲勒蒙低声自言自语,珍和哈里斯都惊讶地望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
“你只是听了几句话就明白了?真的吗?”
“议长和你们的关系并非平等,这一点我早就预料到了。而且三叶草十字会应该不需要议长对成员负责,所以也不可能是单一组织形式。那么,就只能是点状组织了。”
塞缪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听懂他这样说话。”
“别叫我‘他’,我叫会长。”
珍无视塞缪尔的抱怨,侃侃而谈。
“正如您所说,三叶草十字会是分散在学院各处的点状组织。像我们这样的小规模学生聚会还有几个,这些聚会之间又由一个更大的组织连接。”
“更大的组织?”
“是的,但没有定期召集或聚会之间的交流。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个组织的规模有多大,也不知道成员是谁。只有一个人知道所有情况,事实上,除了他,其他人并不重要。”
“议长。”
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