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安慰道。
“您觉得我很有钱,不用为生计发愁,但事实上,我现在赋闲在家,所以才会有时间到处乱跑。如果把这一点考虑进去,您能猜出我的身份吗?”
菲勒蒙从老人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戏谑。
他明明已经出糗了,对方却还要再问一遍,这简直就是在揭他的短。虽然菲勒蒙知道老人并没有恶意,但他还是感到有些不快。
“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就再猜一次。”
菲勒蒙压抑着心中的不快,再次陷入了沉思。
老人的话,的确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菲勒蒙的大脑飞速运转,排除了一个又一个不可能,最终,他锁定了目标。
“怎么样?猜到了吗?”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菲勒蒙,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的穿着打扮很普通,既没有暴发户的俗气,也没有上位者的威严。
如果菲勒蒙的猜测是正确的,那这个老人,就太可怕了。
“我明白了,我之前想错了。”
菲勒蒙的话,让老人微微一愣。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您是想让我做伪证,却从来没有想过,您可能是想让我说出真相。毕竟,任何行为,都是有目的的。如果我撒谎,那获利者就是那位画家和艺术家协会;但如果我说实话,那对他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而您,却什么也得不到。”
“那您为什么还会认为,我想让您说出真相呢?”
“因为,并非所有事情,都符合逻辑。有些人,总是会做出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菲勒蒙在短暂的人生中,见过不少这样的人。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位终日躺在画像下的老人,那位为了复仇,不惜葬送整座岛屿的疯子——菲尔·埃塞克斯伯爵。
虽然这个老人的行为,远没有菲尔·埃塞克斯伯爵那般疯狂,但他们的动机,却如出一辙。
只要把菲勒蒙,或者那幅画着菲勒蒙的肖像画,带回巴黎,就能揭穿那位画家的真面目。
到那时,那位画家的艺术生涯将会毁于一旦,而艺术家协会也将名誉扫地。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战争,而唯一乐见其成的人,只有——
他眼前的这位老人。
“现在,您能告诉我,您的真实身份了吗?”
老人虽然嘴上说着玩笑话,但他的眼中,却充满了期待。对他来说,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恶作剧。
“当然。”
菲勒蒙收起脸上的疑惑,用居高临下的语气问道:
“您为什么要辞职?市长先生?”
巴黎的最后一位市长。
此刻,正躲在伦敦,策划着一场幼稚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