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
“还是和以前一样。”
“什么时候?”
“十五年前。”
菲勒蒙苦笑着说道。
“那时候,我还没有留胡子。”
“是吗?”
菲勒蒙习惯性地把手伸进口袋,却摸了个空。他将手抽出来,发现口袋破了一个洞,线头露了出来。
“衣服破了?要不要我帮你缝一下?”
“谢谢您的好意,不用了。”
他们二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一起走出了房间。菲勒蒙打开房门,正准备敬礼告别,帕拉突然问道:
“你还是军人吗?”
菲勒蒙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是的。”
“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
帕拉皱起眉头,说道:
“说实话,我害怕你来找我,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和你一样。”
“您会长命百岁的。”
帕拉笑了笑,说道:
“谢谢你的吉言,但我已经老了。”
菲勒蒙没有反驳,他默默地敬了一个礼,然后转身离去。39,38,37……17,菲勒蒙回头看了一眼,帕拉已经不见了踪影。
菲勒蒙知道,帕拉一直为他保管着那套军装,即使他突然造访,帕拉也从未表现出任何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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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菲勒蒙来取军装,都只有一个目的。这也是他那项特殊才能发挥作用的时候。
他擅长,为那些他爱的人,送葬。
回家的路上,夕阳西下,菲勒蒙“偶遇”了利奥·布雷伯利的母亲。
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似乎已经等候多时。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憔悴。菲勒蒙艰难地开口说道:
“我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
女人没有说话。
“我在医院的地下室,见到了你的儿子。”
“他还好吗?”
菲勒蒙点了点头。
“他还活着吗?”
“或许吧。”
“或许?”
“情况紧急,我……我也不太清楚。”
女人沉默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看来,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即使我是他的母亲。”
“他也不希望你知道。”
沉默,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漫长。就在菲勒蒙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女人突然说道:
“我收到了儿子的信,还有钱。”
“你说什么……”
“我一直保存着。”
菲勒蒙知道,这不可能。他亲眼看到布雷伯利躺在医院的地下室,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就算他还活着,所有通过邮局寄出的信件,都会受到监视。
菲勒蒙不知道,自己应该附和女人的妄想,还是应该告诉她真相。就在他感到为难的时候,女人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
“是法语,你的儿子会说法语吗?”
“不会。”
女人的回答,让菲勒蒙更加困惑。
“但这是他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