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对。通常情况下,应该通过审判来解决。或者通过请愿,让国会来决定。”他像神父般露出了微笑。
“这场决斗是我们双方协商后的一场作秀。”
“作秀?”菲勒蒙困惑地问道。
“也就是说,决斗是真的,但决斗直到…为止,其中加入了一些表演的成分。”
“究竟为什么……”
“这部分,不如让中间人来解释吧。”罗兰公爵看向玛丽小姐。
“民众总是渴望鲜血,尤其是在像英国这样建立在玫瑰荆棘上的国家。因此,贵族有义务流血。”
“说得简单点。”菲勒蒙已经被她不祥的说话方式弄得有些不耐烦,于是打断了她。
“一些更注重传统的贵族长辈,因为法国发生的惨剧而感到不安。虽然革命被镇压了,但统治已经崩溃,巴黎被狂热和断头台的法则所支配。而不安,往往会带来机遇。”
坦白说,菲勒蒙几乎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当然,大众并不知道这些。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会为之疯狂。胜者将立即成为伦敦最受瞩目的人物,而且还有可能从伦敦的核心圈子获得意外的机遇和馈赠。”
“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决斗!夫人,你说的好像是什么角斗士比赛似的!”菲勒蒙忍不住怒吼道。
玛丽小姐笑着回答:“伦敦曾经是伦迪尼乌姆。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都继承了罗马人的血统。”
“这是我的选择。我知道您不太满意,但如果像您这样德高望重的爱国者能够帮助我,我将不胜荣幸。”罗兰公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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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这不行。”菲勒蒙恳求道。
罗兰公爵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菲勒蒙试图理解这抹阴霾背后的含义,但公爵很快恢复了平静。
“我知道。”罗兰公爵的话让菲勒蒙哑口无言。罗兰公爵转头对玛丽小姐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好的,我回避一下。谈完叫我。”说完,玛丽小姐轻轻地关上了门。
八小时前。
他们决定立刻去拜访两位决斗者。
首先要去的是距离较近的银狼伯爵,罗兰·埃塞克斯公爵的宅邸。通常情况下,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办公室,但玛丽小姐没有解释原因,建议他们直接去他的住所。
路上,菲勒蒙百感交集。但大部分思绪仍然停留在过去。玛丽小姐告诉他老埃塞克斯公爵去世后发生的事情。
关于公爵的死,众说纷纭。虽然他已经七十岁了,但这位一向矍铄的老人却在一夜之间老得像个活死人,甚至有人怀疑他是被毒杀的,最后竟然挖开了他的坟墓,解剖了他腐烂了一半的尸体。据说当时恶臭弥漫,方圆几英里都能闻到,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
菲勒蒙为这位死后不得安宁的老人感到惋惜,却又忍不住幻想,他是在死后偿还生前未曾偿还的罪孽。
最终的结论是,尸体上没有发现任何他杀的迹象。菲勒蒙对此早有预料。老公爵的死,是一种自杀。他展示了一种不用药物或绳索就能自杀的方法。
菲勒蒙曾无数次思考过是否应该揭发老公爵的罪行。他的荣誉是否值得用无数人的生命来守护?直到现在,他仍然没有找到答案,只能保持沉默。
总之,继承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一个不稳定的基础上。
接下来的难题更加现实。众所周知,老公爵身体一向硬朗,他对长生之术也颇感兴趣,所以尽管他年纪很大,随时都可能去世,但他却没有为继承人做好任何准备。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可怕的是,不知是出于某种阴谋,还是律师和仆人互相推诿,最终遗忘了这件事,总之,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老公爵的死讯都没有传到继承人,也就是他的长子罗兰·埃塞克斯那里。
三个月后,当罗兰公爵从比利时回国时,他原本应得的大部分财产已经流失,只继承了一个空有其名的银狼伯爵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