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勒蒙无法休息。大学的工作和搬家的事情都需要他定期处理。此外,他还答应了亚瑟和布莱克的一些请求,总之,他很忙。
“至少今天休息一天吧。”
玛丽小姐的语气很谨慎,就像在处理随时可能破碎的玻璃杯。她都这么说了,看来菲勒蒙的状态确实很糟糕。
他顺从地点了点头。
“那我去散散步。”
“您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玛丽小姐拿着挂着的外套跟了上来。天气转暖,菲勒蒙已经不想再穿外套了,但在伦敦的街道上不穿外套,就等于任由衣服沾满污垢。
“不会很远。不过我会晚点回来,你把门锁好。”
菲勒蒙说完,走出了家门。
伦敦没有鸟。
每个本地人都知道这个事实,但却被艺术家们巧妙地掩盖了。第一个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的人,是奥地利帝国一位不知名的摄影师。
他在伦敦待了一个月,回到祖国后冲洗照片时,发现自己的照片里没有任何鸟,于是便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1855年,菲勒蒙出生的那一年,最后一只鸟离开了伦敦的天空。肆无忌惮的污染弥漫在河流和天空中,如今,无论是河流还是天空,都充斥着害虫。
三年后,1858年,泰晤士河的恶臭导致国会大厦被迫关闭,这史无前例的事件终于促使下议院提出各种产业监管法案。但这些法案大多是关于污水排放的,即使法案通过,天空依然无人管辖。
1898年,伦敦的天空中依然没有鸟。然而,那些还记得蓝色天空的老画家们,仍然会在画布的边缘画上一只小小的白色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