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转身离去，他没发现的是男孩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所有的意识仿佛从另一个空间穿梭后被吸附回躯体，像是掉落云端产生短暂的眩晕。

墨竹睁开眼，看见了近在咫尺，各种异常恶心的人脸面孔。

它们就像一群好奇的孩童，睁大着空洞的眼睛歪着头一脸迷茫，来回晃动望着墨竹。

随着墨竹苏醒，那些人头瞬间变得暴怒异常。灰白的人脸狰狞咆哮：

“你失败了！”“我早说了没用！”“为什么不直接吃了他？！”“我饿了，我忍不了了！”

说着人头们便想扑上来撕咬。

但所有的人头都被挂在树上，根本脱不开束缚，像是动画片里被系着的恶犬一口一口咬着空气。

突然，在人面树最中央有一个男子从人面树中钻了出来，他像被钉在十字架上一样，他的下半身已经和树融为一体，上半身还在左右抽搐和晃动。

似乎人头拉扯树干让他痛苦不已。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我说你们全给我闭嘴！！”

卢叶俞神智一会清楚，一会糊涂。他时常会突然忘了自己在干嘛，而是沉醉在那些虚无缥缈的快乐中。

怒吼完他又开始走神了……随即身体再次被流淌的灵包裹进树中。

卢叶俞眼前的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一团团跳动的虚影，一段段奇怪的记忆正在不断涌入他的大脑。

他只有20多岁，但就这么一会儿，他记忆的容量就远远突破了200年以上。

卢叶俞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放空自己，否则他的脑袋就要爆炸了。

但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他越是放空，越是找不到自我。

就像主人格被无期限的抛到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