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军装将脖子以下的部分裹得结结实实,当他微微转头时,脖子处微微裸露的皮肤显得有些溃烂。男人很快察觉到了这点,于是轻轻提了提领子。他制服的领口和袖口微微褪色,显现出岁月的痕迹。
男人的头发微微卷曲,短碎而凌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那些发丝在风中轻轻摆动,犹如他内心深处那无法平息的波动。他的唇边隐约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那笑意却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无法在他脸上完全绽放。
“......”
此时平板上出现了新的画面。镜头切换,画面显示出世界各地的灾难场景:
巴黎的街头,昔日的繁华被绿色的雾霭吞噬。
纽约的天空中,闪电划破长空,映照出一排排“琥珀人”
东京的地铁站里,人们疯狂地挤在一起,试图逃离这座即将陷入恐怖的城市。
通讯头像再次闪烁。
“这是您,想要的一切嘛?”
男人沉默片刻,依然没有理会,此时的他正站在坍塌的废墟之中,背后是一片被绿色菌群吞噬的城市。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他发出无声的控诉。
男人放下平板通讯器,缓缓走入雨中。雨水无情地拍打在他的脸上,顺着消瘦的面颊流淌而下,却无法洗去他眼中的漠然与空洞。
“比鲁斯,墨竹到了吗?”
一道扭曲的裂缝在男人的面前展开,一身黑西装佩戴着黑墨镜的比鲁斯走了出来。
“到了。”难听的嗓音像是两块金属片互相摩擦。
“既然祭品已经就位,那么,仪式开始吧……”
“……”
通讯器的画面再次变成一片雪花,兹拉兹拉兹拉,信号又一次中断。
而在这片雪花背后,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在呐喊、在呼救,整个世界的痛苦与挣扎都通过这一片片雪花传达出来。
……
当信号再次恢复时,屏幕上已不再是一片被绿色菌群吞噬的废墟城市,而是躺在病床上虚弱至极的解囡囡。
“爸……爸,结……束吧,已经……做得够多了……”
“……”
广播的声音在背景中低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无奈。
平板上画面渐渐黯淡,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
在这黑暗中,仿佛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在回答那个质问他的人,也是在对自己诉说:
“来不及了,也许……这就是命运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