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换不换地方,对宁焓与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宁焓的身份,是服侍赵政母子的随侍,而我,只是为了帮宁焓,和赵政根本没有主仆关系。
我们四人被送到了城外十分偏僻的一处庄子,路上据赵政所说,这庄子在不在赵家本家名下,而是在一个依赖赵姬他爹过活的小商人名下。
马车足足行驶了有小半日,越走越偏僻,路越窄,马车越颠簸,人烟越稀少。
车夫是赵府的人,这几天赵姬的身份传的沸沸扬扬的,而且被打的那几个丫头里面还有他的相好,他自然也不会对我们有好脸色,甚至专挑坑坑洼洼的路面走。
车里的赵姬本就不愿意来庄子上,每每掀开帘子悄悄往外看的时候,放下帘子的手总是气的摔摔打打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发泄给谁看。
赵政索性闭着双眼,眼不见为净,我自然也不会搭理赵姬的作妖行径,顺带拉住了想要开口安慰的宁焓。
于是,吃瘪的赵姬在马车里,一会儿口渴,一会儿天气闷热,车里人多太挤,找了各种由头,不让大家安生。
宁焓挣脱了我拉住他的手,又是倒水又是扇扇子,忙个没完,我在车里坐不下去了,索性下车走着,顺便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马车行驶到庄子门口的时候,庄子虽然不是大门紧闭,也根本没人在门口等着,这让恢复小姐脾气的赵姬觉得,从未受过如此轻视,便更加生气。
“你,去里面看看,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人出来迎接我们。”
赵姬本就对车夫抱有埋怨,下了车便指着车夫,让他去里面找人出来迎接。
车夫倒没显得多排斥这个安排,但是对赵姬一点也不恭敬,鞭子一扔,便大摇大摆的进了庄子里。
过了有半刻钟,车夫才出来,身侧和身后都跟着人,看着是农户人的打扮,对车夫倒是恭维的很,鞍前马后的样子,甚至一口一个“大人”的叫着。
“贵人已经到了啊,实在是抱歉,老奴虽然得了消息,却眼见日头升高,还不见贵人的影子,在大太阳底下足足站了半日,想着天气炎热,许是贵人改了行程,便自作主张,让等着的一众下人各忙各的去了。
贵人也知道,这庄子上杂货粗活多的很,耽搁不得的,老奴作为庄头,也是权衡过后的的无奈之举。
由此怠慢了贵人,老奴有错,请贵人责罚。”
说话的,正是站在车夫身侧的一个精瘦男子,小麦色的皮肤,容貌一般说起话来却十分圆滑不留错处。
此刻的他,正洋洋得意的看着面前的赵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