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维立即出声,道:“岳父,小婿方才就跟您说,黄大夫背后一定有幕后指使,不然他不敢暗害夫人。”
“只是可惜昨日,小婿在追查时,那黄大夫就畏罪自杀了。”
纪青梧在一旁的圆桌旁坐下后,屁股就没挪动过地方,她的呼吸放缓,庆春堂的黄治堂已经死了?
前几日,他还举着乐喜的医书慷慨激昂与她对峙。
纪青梧抿起唇,轻微地摇了摇头。
“万万想不到,做出此等恶事的,竟是夫人身边的奶娘!”宋维痛心疾首地道。“还是夫人眼清目明,看出了麻嬷嬷有问题。”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听得苏代月直接闭上眼,转过头去。
见她嫌恶的样子,宋维的眼中深情更甚。
“小月和孩子被歹人害了,虽说家贼难防,但我也难辞其咎,小月对我心中有恨,也是正常的。”
宋维对着苏峰岳道:“一切都是小婿的疏忽,还请岳父处置。”
苏峰岳沉着气,脸上带着阴沉之色,显然对宋维的说法并不满意。
他问道:“小月,你在宋家可还受了什么委屈?你说出来,为父替你主持公道。”
听见苏峰岳如此说,宋维头上急出了汗,姿态放得更低。
“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能没有你,你要是离开我回了苏家,我该怎么办,你原谅我的无心之过。”
其中的几个字,字音咬得极重,像是要显现他的急切与诚意。
一旁的纪青梧听得脸都皱了起来。
男人演起深情来,都能把自己骗过去。
要不是她知道内情,还真以为宋维是位宠爱妻子的好夫君。
苏峰岳为官多年,自然不会偏听一人之词,问道:“小月,你是否受了委屈?”
苏代月垂着眼开口道:“没有,宋郎......对我很好,这事儿不怪他。”
苏峰岳的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过了半响才道:“小月,就算你出嫁了,父亲心中一直有你的位置,当初父亲亲自为你取名,就是希望你可以像月亮一样高洁无瑕。”
话中透着慈父之态,苏代月却喉咙一紧。
她捂住嘴,微微弓起腰,忍住那波强烈的不适感。
她缓慢地道:“父亲,我没什么事,让您费心了。”
纪青梧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苏代月的反应,这是......受了创伤后的应激反应。
苏峰岳将目光从变得干瘦枯槁的女儿身上收回,落到了秀眉微蹙,面庞像一只饱满粉桃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