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琰道:“你的忠仆有句话说的对,苏相这么多年不仅有功劳,也有苦劳,朕该感念才对。”
苏峰岳的神色发生微妙变化,皇帝肯放过他?
赵明琰扫他一眼,道:“不如就赏劳苦功高的苏相,去诏狱大牢,体会一把什么是真正的炼狱,什么是真正的疾苦。”
苏峰岳装出来的从容终于被打破,他盯着皇帝,道:“有罪证才可以下诏狱,老臣是正一品官员,更要遵照律法行事才能服众。”
武肃帝勾唇,带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
赵明弘呼吸沉重,苏相的这番话有些道理,没有证据贸然处置怕是会失掉民心。
他悄然抬眼看着武肃帝的神情,又放心地转过头。
皇兄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苏峰岳。
以前自己也不服这个长兄,后来被硬生生打服气了。
武肃帝从前就是个霸道的性子,登上帝位更甚,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讲道理之人。
胆敢与他叫板的人,坟头草都有三米高了。
苏峰岳再怎么说也伴驾多年,熟悉皇帝这副表情。
代表皇帝心中已经有决断,他对着何人笑,何人就要遭大殃。
苏峰岳的心绪彻底翻腾,失掉了冷静,激动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权之下,老臣没有别的选择,就算受过刑部的百种刑罚,老臣都不会认罪!”
赵明琰笑得愈发和煦,苏峰岳肝胆俱颤,灰白染血的眉毛也开始抖动。
“认什么?”
屋内气氛正紧张,一道清越悠扬的女声传进来。
苏峰岳见到自己的婢女含章出现时,脸上装满震惊,但很快反应过来。
他立即道:“你不是含章!”
纪青梧同样震惊,是谁把苏峰岳打成这样,右眼像个乌眼鸡,睁都睁不开,眉毛上边还鼓了老大一个包。
转头一看,永王身上的衣裳都也凌乱着,金冠歪歪斜斜,肩头还有黑脚印。
纪青梧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永王应该得知了永王妃的旧事,冲动之下,要和苏峰岳那老家伙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