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弥勒佛

金骇浪满肚的火气爬起来吼道:“问球哩!那事露了!刘和叫俺开车去拉那些要命的东西,真他娘的丢死人了!要是有个地缝儿,俺都想钻进去哩!”金骇浪委屈的眼泪汪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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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面着急把火地问:“怎就露了?你不是说藏在‘保险柜’里了吗?怎就?”

“谁知道呢!”

“没说怎收拾咱呀?”

“娘的,还是弥勒佛心肠软,给咱遮瞒着,只说找着了,不说谁干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明显是看在表哥脸面上,这么做的。”

“这个弥勒佛还真有一副菩萨心肠哩!得空儿当面谢谢人家才是。”

“等有机会补报吧!不过二哥那头你去通知一声,别让他那坏脾气把事情闹砸了。”

当杨春面把坏消息告诉了薄嘴皮儿,金二浪知道事情败露了,真如滚油浇心般难受。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叹道:“娘的,时运不济,倒霉透了!”本来想靠表哥占点便宜,发点小财,哪知卜元死脑筋不转弯儿,只好出此下策——偷伐。谁料偷鸡不成反而蚀了一把米,把自己的脚砸伤了。欠下谷莠二百元医药费,谷莠立等着拿钱,说多少好话都不管用,要不是薄嘴皮儿急中生智,诬赖谷莠轻薄她,还真难打发这位爱财如命的大夫哩!

金二浪猜不透,那么隐秘的地方,怎么就被找着了?自己受的苦,受的痛,都白受了,辛苦算是白下了。“日他娘的,真是霜打带白冻,倒霉事儿一溜赶串地来了!”他知道,没有扫动他,那是看在卜元的面子上,自己只能忍气吞声,打碎牙往肚里咽了。

薄嘴皮儿说:“要不是有表哥罩着,恐怕……”

金二浪吼道:“哼,要不是他六亲不认,俺还不半夜三更出去受罪哩!等着吧,等老子脚好了,有他好看的!”

“小声点吧!”

“死猪不怕开水烫,俺怕球哩!”

大花狗一阵汪汪叫,卜元气势汹汹地踏进金二浪家门,薄嘴皮儿手足无措地给表哥让坐,金二浪背过脸去,一言不发。

卜元数落起来:“二浪,打一开始,俺就料定是你干的那没屁眼的事。你一个人赖就赖了,不该拉着骇浪去!”

金二浪拍打着炕桌吼起来:“俺赖,赖了俺姓金的了!又没赖着你姓卜的!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俺走俺的独木桥,用不着你来管教俺!”

卜元怒道:“啊,一片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

“哼哼,你当了官了,六亲不认了,还有啥好心?俺看你是闲吃萝卜淡操心哩!你有好心,俺能落到这地步?”

“真是屁话,俺算啥官?俺就算有蛋大点权,能由着你胡来吗?这次这事,你让俺多被动?俺可真是左右为难哩!今后让俺怎去管别人?”

“你是一村之长,就你大公无私!你有权怎不把俺送进去哩!”

“你,你,……”卜元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你胡嚼啥哩!”薄嘴皮儿捣了金二浪一拳,没小心碰着了那只伤脚,疼得金二浪嗷嗷大叫:“你这臭娘们儿,想谋害亲夫怎的?!”薄嘴皮儿一愣,心疼地护住那条腿,又是揉,又是吹,又是哀告卜元:“表哥呀,你别生气,他这狗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他放了个臭屁!说实在的,俺真得谢谢你的关照哩!”

卜元说:“二浪,好自为之吧!今后干下啥见不得人的事,别来找俺!”

“是你上俺门日脏俺哩,俺找你这当官的有啥用?”

薄嘴皮儿推了金二浪一把说:“你就不能少说一句?”

金二浪毫不退缩:“球!俺怕啥哩?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俺就这样了!”

卜元一跺脚:“好好好,是俺自找没趣!从今往后,俺不再管你家的破事!”